我额角上青筋跳了两跳。
他从桌案上拣出只茶杯在指间转了转,笑道:“听迷谷说夜华在青丘来住了四个多月,唔,这个细水虽流得忒短了些,不过,我暂且先问一句,若他今后再不住青丘了,你可有遗憾?唔,算了,你那根筋少得,遗憾不遗憾的估计万儿八千年的才回得过味来。这么说吧,他若走了,你有没什么不习惯的?”
我额角上青筋再跳了两跳,在这两跳之间,心中一颤。
夜华在青丘住着时,初初几日,我确有不惯。但想着日后终要同他成婚,两个人早晚须得住在一处,也就随着去了。白日被他拖着散步,他做饭时我添个柴火,他批文书时我在一旁占个位子磕瓜子看话本,夜里再陪他杀几盘棋,因我想着同他成婚后千秋万载都这么过,便渐渐地十分习惯。也不过四个来月的时日,经四哥这么一提,夜华来青丘住着前,我是怎么过日子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