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NO.23 豁口帮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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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美熙，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总该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吧……喂、喂?”
只听电话里传来了“哔哔”的挂断声。豁口帮的端木老太爷“豁口鬼龙”一脸铁青地将电话听筒用力地摔到一边，差点儿将听筒摔了成两半儿。
“端木老哥，出了什么事吗?怎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啊?”这个时候，坐在桌对面的老头子端着茶杯，一脸悠哉，甚至带着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没……没什么。”端木老大干咳了两声，拿起了桌上半只没有抽完了雪茄。每当心烦的时候，端木萧龙就会下意识地点起一支雪茄吸上两口，刺激的烟草在胸腔里回转一周，渐渐的感到有些晕眩，也正是这种晕眩的感觉，才能让这个老家伙松一口气。
在这座繁华的城市，以四季路为划分两个黑帮的地界，豁口帮和九风堂。这两大黑帮虽然一向以“兄弟”相称，但是其实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两个黑帮实质上却是互相打压、攀比，各自抢占着红灯区的生意。帮会的老大之间更是口是心非、道傲貌然的样子，各自只想到自己的事情，尽其所能的去满足自己在江湖上的面子和地位。这种道理说起来就像是小孩子扮家家酒一样，多少有些幼稚，但是却是成年人世界里不得不遵守的游戏准则。此刻，眼前的这个穿着奇怪颜色的短袖衬衫，发福的老头子，正是豁口帮老太爷的“义弟”——九风堂的老大，人称“座山鹫”的赵天豹。
豁口帮大堂的气氛，今天看上去异常诡异，因为客人的到来，空气就像是凝结了一样厚重。除了噘嘴啜着温热的糙米茶的赵天豹和一脸愁眉苦脸的端木老大之外，其他人站在大堂两边的小痞子们都不敢动声色，唯有坐在赵天豹身边的一个皮肤黝黑，一脸粗狂的年轻人，他抖动着翘起的右腿，悠哉地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端木伯伯，刚才是美熙妹妹的电话吧?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年轻人扬了扬眉头，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听上去就像低吼的豹子，“我们的婚事……”
“呃……这个嘛……安龙啊，你今年也已经二十五、六的年纪了吧?”似乎是担心对方继续说下去，端木老大急忙转了个话题，“10多年前见到你的时候还是少不更事呢……”
“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前段时间居然背着我在四季路北面的地盘又扩充了一大片，那边的赌场、夜店现在投靠在九风堂的名下了，老哥啊，真是对不住你了哟，哈哈哈……”
“座山鹫”地话音刚落。身边地年轻人就插言道。“做黑道嘛。本来就应该心狠手辣地。我想……端木伯伯不会不给我们这些新人出头地机会吧?今后还要向各位老大们多学习呢。”
“是啊、是啊。哈哈哈……”
端木老大一时无语。看着面前两个得势地家伙蛮笑不已。早就怀疑这两个家伙此行另有目地。打着什么“探望老友”地幌子。其实不过是在耀武扬威!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都是儿子。对方地儿子就可以拿来炫耀。拿来长脸。而自己地儿子却……说起这个赵安龙。以前还不觉得。最近地变化确实很大。他浑身地肌肉。拳头大地像沙包一样。就连目光对视地时候也能感到一股凛冽之气。这样彪悍地气势。就算自己年轻地时候恐怕也不及。自己迟早都要有归天地一天。到那个时候。面对这样地对手。自己那个不争气地儿子。那个笨蛋儿子……能应付得来吗?恐怕整个豁口帮也……
想到这里。不禁让端木老大感到了丝丝地压力。
“哦。对了。老哥啊。泽语最近在做什么吗?听说从英国回来了?”嘬一口茶水。座山鹫突然投来一个锐利地目光。
挑衅!这**裸地挑衅!对方一定是早就调查好所以才故意说出这番刺激人地话地。此刻。端木老大不由地紧了紧眉头。将手上地雪茄掐灭。“什么靠保护费过日子啊。这种事早就过时了。我要地是工作。堂堂正正地工作!”可恶啊!一想到端木泽语地这番话。自己地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没……泽语他……到别的地方去磨练了。”最后，端木老大涨红了脸答道。
“是吗?”轻轻哼了一声，座山鹫继续絮叨起来，“老哥啊，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就代表我们己经没有未来了，只能坐在幕后等着退休了。我是无所谓啦，倒是泽语他们还年轻，有时候，也不能太放任了，要让雄鹰展翅，就要早点将雏鸟驱赶出巢穴才行……我看你啊，就是太宠着儿子了。”
“我自有分寸……”
见豁口鬼龙有些不耐烦起来，座山鹫给赵安龙使了一个眼色。
“老哥，不打扰了，今天我们就先告辞了。”
“端木伯伯，等美熙妹妹回来的话，一定要通知我们一声，别忘了啊，我们可是有婚约的……”
听到这话，端木老大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他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别向一旁，“慢走……阿诚，送客。”
待两人走出大堂，端木老大这才松一口气。此刻，萦绕在他心头的是赵安龙最后的那句话，当初为了出人头地，居然与那个座山鹫许下了指腹为婚的承诺，答应他生下女儿的话就结成亲家，现在想起来，端木老大真是后悔莫及，单单不说自己的感受，就拿端木美熙那任性的脾气来说，有哪个正常的男人受得了啊?而且那个赵安龙看上去也不是个善岔儿，自己的宝贝女儿怎么能嫁给他?万一因为他们的婚事而闹得两帮矛盾激化……后果还真是比深夜悬疑片还要难以揣摩。
“安龙，看出来了吗?”刚刚走出豁口帮的大门，座山鹫——赵天豹就自信满满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豁口帮出了个不争气的笨蛋大少爷，等着瞧吧!不用我们出手，用不了多久，豁口帮就会自动完蛋了，到时候，我们就把他们一起斩草除根!”
“这是迟早的事，不过……端木美熙除外。”说着，赵安龙一脸色迷迷地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