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千年妖精的爱情(8)

 
一只千年妖精的爱情(8)
2020-11-30 14:31:19 /故事大全

我深深厌恶这类的纷争,而对于子凡为与美方的黑客之战而疏忽遗忘我,我更不能原谅。须知,在一个女子的生命中,爱情往往排在第一位,而她自会要求对方也将之排于首位,否则,出现的是不等式,她的心理便会不平衡。况且,对于一名妖精而言,她只知道妖精与人类之别,却不晓人类之间的分歧。妖精是没有国籍的。

子凡却是中国人,且是极富正义感使命感的中国热血青年,他自豪地认为五一期间摒弃风花雪月地做了一件意义重大的事,给予国际强权主义迎头一击。他甚至固执地等着妖精的赞可。两种不同的思想碰撞,剧烈碰撞,激出的火花燃尽了妖精心里最后一点爱意。我觉得我和子凡真是属于两个不同世界。

不带一丝感情地,我淡淡地说:“若你能令我的唇重着血色,不需任何化妆物也浑然有色,我便相信你是真情,接受你。”

子凡呆住。我花瓣一样的唇隐约映在屏幕上,姣美娇柔,然而,白得近乎透明。无半点脂粉的素脸在漆黑长发映衬下,诡异莫名。

风自窗口吹来,扬起我的发,其中一根轻轻一飘,飘落子凡手上。我的声音如我的眸子一样冷,“你走吧,没有想到令白唇回艳的方法之前不要见我。”子凡后退两步,欲语又止。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是的,谁会有这方法?我不过给了子凡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扣。

子凡失意离去,持着我那根发丝。他走后,我感到一阵轻松。妖精,不要那些沉重的感情!

我继续我纸醉金迷的生活,吃喝玩乐,极尽魅艳手段诱惑不同的男人,在最后一刻又脱身而去,看他们倏然失落的种种模样,怡然大笑。时间飞快地流逝着,我在一个地方每待一定时期,当看见周围的人纷纷衰老,便悄然离开,到另一处寻觅新的动感新的刺激新的快活,人们没有发现我的异处。

许多许多年了,又过了许多年,美国总统已不知换了多少届,北京申奥已放入历史书让小学生背,安南早经作古。我在碌碌红尘中继续游戏人生。浮沉千古事,谁与问东流?

这一日,我在迷离酒吧中用迷离的媚眼又盅惑住一个男人,一个英俊的男人,看起来也很有钱,开着宝马,戴着劳力士金表,请我喝XO。后来我们决定开车出去看月亮——谁知道那灰蒙蒙的天月亮会躲在那片云层后?到一处草青花香树婆娑之所在,停车坐爱枫林晚。突然灰蒙蒙的天倾下滂沱大雨,其时我们正在树丛深处谈心,距车子较远,待奔回车内,已雨湿衣襟。我掏出纸巾擦干脸上雨痕,想起梅花妆已经一塌糊涂,便顺着雨水洗尽铅华。英俊男人把手伸来扳过我的肩,低头欲吻我,忽然停住,眼睛里惊异一片,他猛地向后急退,颤抖的手指着我叫:“你的唇,你的嘴唇,为什么一点血色也没有?!”我轻轻笑了,无血色的唇便微微由两边往上翘,“很奇怪??这样不美吗?”英俊男人惨呼一声,这个方才还信誓旦旦,无论我生老病死美丑与否都一片痴心昭明月(他忘了今夜无月)的人,打开车门匆匆弃我而去。

我再次无声地笑了。

夜,默然,惟有雨声淋漓。似乎没有人听到我的笑,纵游荡于空间各处的精灵。我蓦然想起了有一个叫子凡的男人,想起那张年轻的男人的脸;想起在积满落叶的森林中他似乎听到我心里的轻笑;想起了,他看着我无血色的唇,抚着我的发说:“可怜的丫头,你严重贫血。”

我回到了许久不曾涉足的这个城市,一样的街道,一样行色匆匆的人群,只是新建的城区里多了重重高耸的楼宇。我回到一幢临街的破旧公寓楼边,凝望着熟悉的建筑物,唉,当年,我便是在这依附着一个人的生命渡过我重生的初始日子,尔后我把他赶出我的生命轨迹,却不知,这人现在如何?一对相貌普通的中年夫妇走过去,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跑过去,一个老态龙钟满脸皱纹的老伯走过去,一个挎着菜蓝子的妙龄少妇走过去……我走上楼梯,慢慢来到从前那一套房子前,呵!那个叫子凡的人,可还住这里?我掏出半生锈的钥匙,插进门孔一拧,竟然开了。这许多年,这儿竟未换锁。厅内一长两短的沙发与一张茶几,一尘不染,仍就是多年前的花色与纹路。竟然,这也未变。我走进房间,一张一米二宽的床,书柜书桌,破旧的计算机。一切犹如当年。为什么?为什么全不曾改变?我在凳子上坐下,轻轻抚着残旧的键盘,当初,我在这学会计算机学会上网……往事依稀若梦……我妖精的心也不由怅惘于世事沧桑。当年那个捡妖精回来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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