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艾吕亚独自返回巴黎。然而两人还来不及狂欢,达利就因为受费多里哥的牵连被捕入狱。在突然的变故中,加拉毫不犹豫地替达利辩护,并往返于马德里和巴塞罗那之间,在极端高压的政治环境下,给达利筹备个人画展。
展览期间,恰巧毕加索从巴塞罗那经过,他被《窗边的女人》吸引,回到巴黎后大肆宣扬。借着这股东风,加拉又前往巴黎乔曼画廊为达利举行了个人画展。此间正逢入狱三个月的达利重获自由。然而,达利到达巴黎后,并没有光临自己的画展,而是迫不及待做了两件事,一是拜见“精神之父”毕加索,二是跟加拉去做蜜月旅行。
爱恋
三个月的牢狱生活给了达利深刻的教训,他决心远离政治及一切派别之争。而加拉在这期间表现出的勇敢和智慧,让他重新认识了她,从此他视加拉为精神支柱。
他们回到了故乡,在加达凯斯海边买了一个小木屋住下。父亲老达利对儿子的所作所为极度绝望与耻辱,随即登报宣布跟他解除了父子关系。
好在勇敢的加拉给了达利巨大的精神支持,使得他可以专心作画。但是买木屋和两个月足不出户的生活,消耗了他们所有的积蓄,加拉只好去巴黎向画廊老板讨债,连续的劳累,让她不幸患上了胸膜炎。
达利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他怕失去加拉,孤傲自私的个性第一次被推倒,他要救治加拉。为了生计,达利只好利用他的奇思怪想发明了假指甲、万花筒眼镜等,每天早上背着这些东西四处推销。
加拉不忍心达利遭人侮辱,于是以顽强的毅力恢复健康,重新向达利张开保护的翅膀。经历种种世态炎凉,达利最后的一点骄傲和自负也像冰一样消融,从此他将加拉由精神支柱,上升为他的世界里能拯救一切的圣母。
年的一个下午,达利坐在椅子上,头颅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画面,他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将它画下来:画面上是死一般的沉静,没有人影,没有鸟兽,一片荒凉的旷野上,只有几个软绵绵的钟表,或挂在枯枝上,或摆在桌台上,或搁在一个不明物上。加拉一眼就了解了他的心思,当空间足够沉闷和寂静时,时间也会变得有气无力,就连金属闹钟也会耷拉下脑袋。她十分肯定地评论:“凡是看到它的人,都会永远记住它!”
加拉的预言一点也没有错,这幅命名为《永恒的记忆》画作,很快被美国画商看中,1932年首次亮相于纽约超现实主义画展上。
凭着《永恒的记忆》,达利敲开了美国的大门。1935年,达利在美国的第二次画展,收到了空前热烈的反应,一天之内,所有的作品都有了买主。
达利更离不开加拉了,他画越来越多的宗教画,凡是出现圣母的地方,面孔一律是加拉。他的签名也由达利,改为了“加拉·萨尔多瓦·达利”。他认为这是他们结合后产生的精神上的第三人。而达利越需要,加拉就越勇敢,真正像蜡烛一样,燃烧自己,照亮达利。
年,他跟艾吕亚的十年期限到来,他迫不及待地回到加达凯斯海滩,等待艾吕亚。不仅是出于信守诺言,而出于对艾吕亚的真正感激。
此时,36岁的达利功成名就,在美国赚得盆满钵满,他尽情地向艾吕亚诉说和加拉天衣无缝的爱情。
诗人悲怆流泪,面对大海喊出“艾吕亚失去加拉,世界收获达利”。而出于对艾吕亚的尊重,直到他1958年去世,达利和加拉才举行婚礼。1982年,加拉先于达利离开人世,加拉死后,达利在她墓地旁的一个小镇上隐居,1989年,他也追随加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