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是我害死了她,所以我才没有杀了你,明白么?”我话还未完,周家齐便冷笑着打断了:“所以我恨我自己,郁明珠,离婚吧,周太太只有李雨桐。”
离婚?呵呵,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现在跟我说离婚,还说什么周太太只有李雨桐,那个女人,死了也是阴魂不散,她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让两个男人为了她如此。
一年前那个沈寂要我身败名裂,一年后,我以为一心护着我的丈夫……他也要我身败名裂,我不甘心,我更是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我为周家齐付出了这么多,他凭什么这样对我!我瞪着他一字一顿:“我绝不离婚。”
或许,那只是气话,却因此让我整整痛苦了五年。周家齐冷眼扫着我:“不离么?那就一辈子别离好了。”
当时我并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觉他看我的眼神那么冰冷。
直至这五年来所受的折磨,我才明白他当初那话的意思,他变相的折磨我。
五年前,我息影了,并非我所愿意的。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不安,我想和周家齐离婚,他却不答应。但,从此以后,他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对我,我们没有住在一个房间,他让我住在……呵呵佣人房间,很好笑吧,我是周太太,却和佣人住在一个房间。
周家齐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骨灰盒,那是一个很漂亮的骨灰盒,他小心翼翼的抱着,眼里尽是温柔:“小桐,每个除夕我都会陪你过,不用害怕一个人了。”
那一刻,我觉得周家齐疯了,他的确是疯了,只是,外面的那些人都以为他很正常,唯有我知道,他是个疯子。
此刻看见站在客厅里的周家齐,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周家齐从来不碰我,五年来也很少和我说话,每天回来只会对着一个骨灰盒说话。有些时候,他还会对着空气说话。
“小桐,你回来了?你看,我没有关灯,不用怕。”周家齐望着我身后,笑得很温柔,旁边的佣人吓得脸色惨白,却什么也不敢说,她已经习惯了。
可我,我却没有习惯,每当周家齐这样,我总是觉得背后站着一个穿着婚纱满脸是血的女人,有时候,我甚至觉得那个女人就站在我身旁。尤其是看着客厅中间挂的那幅画,画上的女人穿着一身红艳艳的大衣,站在雪中,美的让人窒息。
这幅画是周家齐画的,他以前并不喜欢画画,五年前却学了起来,他永远只会画一个人,就是那个女人。有时候是穿着婚纱,有时候是穿着睡衣,周家齐画得也许不算好,至少在内行人看来并不算好的,但却很逼真,尤其是眼神,客厅里的那幅画上的女人眼神很温柔,就像在看着情人。我想,她当时一定就是那样看着周家齐的,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周家齐竟然还能想着画下来。
现在,我越看那副画越是渗得慌,连她的笑容也是那么诡异,我想离婚,可是周家齐不和我离婚,他也不让我离开这栋别墅,除非有需要的时候。
“小桐,我前些天画了一幅画,对,画的是你……”周家齐又自言自语的走进了他的卧室,他和那个女人住过的地方。
我呆立在原地,只觉背后凉飕飕的,我颤颤巍巍的回过头,一张满脸是血的脸暮然出现在我眼前,她的脸上的笑容和那幅画上的一样诡异,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幻觉……这是幻觉……我猛的闭上双眼,再次睁开之时,那张脸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