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动,但也不想自己这样无头无绪的烦闷。
我犹豫了一下,她马上说:“就在江汉路,万达,打个车很快的,要不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来吧。”我答应了她。
到了万达,原来还有麦迪的几个朋友,有乐队的小苏、孙子、黑桃,一个比一个另类。我一眼就看出小苏和麦迪之间的纠葛。
进场的时候我悄悄问丁霁心:“那个小苏和麦迪的关系,你搞清楚了没有?”
“当然搞清楚了,我是谁啊?我身经百战已经是”
“一只九尾狐。”我接过她的话来,九尾狐就是她的网名,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俗不可耐的一个网名,一上线,那些男人就如黑压压的蝗虫阵一般飞来。“什么关系,你说吧。”
“小苏喜欢他呗,不就是这么简单。”
“你自己还是”我本来要说点什么的,可是手机振动了,是大刘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接了,他很着急,好不容易排队挤上的一个项目,对方要召见他,想要我去声援,帮他促成一下。
大刘是我表姐家的邻居,他们的父母都是武钢的职工。他比我大五六岁,小时候去表姐家时常和他玩,他也曾和表姐一起过江来过我家。他全名刘盘喜,是武汉话说的那种很有“板眼”的人,豪爽、开朗、热情,几乎什么都知道一点,现在开着两家公司,也算小有成就吧。
我给丁霁心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我有事去了,就打的直奔约定的地点。我扮演他的助理。
也不知是真需要这样一位留过洋的秘书给他脸上贴金,还是大刘故意找我麻烦,他总喜欢这样把我拉来助战。还好,生意场上的事情我见得不多,但礼仪方面学得还不错,因此总能给对方留下良好的印象,认为大刘实力雄厚。经过一番巧言包装,两分据理力争,三回觥筹交错,大刘终于拿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合同。
“有你这样一位出过国留过洋的秘书,我的底气就足多了啊。”事情办成了,大刘还不忘给我灌迷魂汤。
“得了吧,是本来就有戏,只不过我碰到点子上了!再说了,我去的是印度,又不是去的华尔街。”
“印度?你本来是可以去华尔街的,是你心肠好嘛。对了,你回来这么久了,还没有跟我说说你在印度的事儿哩,去那里见识过什么了?”
我想起那些大片大片的棕榈树林,想起那成百上千年的菩提树,想起灰尘四扬、人畜并行的街道,还想起清真寺白色的穹顶,和那些善男信女笃信的眼神可我没有给他讲那些,我笑着给他做了一个瑜伽动作。
“哇,不错!你这身材,做瑜伽真是美极了!”大刘一向会说话,这次也不例外,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赞美我的机会。
“是吗?我是谁啊”我学着丁霁心的腔调跟他开玩笑。
“呵,变大方了啊”大刘一边笑,一边偏过头来对我说,“我的公司要关掉一个了”
他尽量装作无所谓,可我知道,这只是他的表象。
“经济危机都过去了,为什么?”
“人心啊”大刘仍然偏着头看着我,欲说不说。
可丁霁心的电话来了,她吵着嚷着要我去夜市吃东西,她说我欠她小男朋友一杯酒。
大刘又送我去大排档,那群大学生照旧又弹又唱又跳,很快吸引了排挡上所有人的眼球。孙子还不忘宣布一下他们乐队的名字:没有明天!
“你和麦迪有明天吗?”我有感而发,问丁霁心。
“当然有!”丁霁心喝了一大口啤酒,啤酒泡沫把她肥嘟嘟性感的嘴唇湮没了,带着几分醉,她回答我,“此刻我很享受,人生不就是个过程么?享受此刻就是享受人生。”
我无语,也许她是对的。
“你们觉得今天的电影怎么样?”孙子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