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时的一段经历,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但几十年都无法忘怀。
公交车吱的一声,在路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了,随即从车门口上来一位光彩照人的妙龄少女。她一踏上车门,立刻把人们的目光吸引过去。
她的脸光滑而白净,像杏花那样白里透红,没有一星儿斑点。细腻的皮肤嫩得让人不敢摸一摸,深怕会碰掉一层皮。她的眼睛像水晶一样明亮,像宝石一般迷人。她的嘴唇比初开的桃花还要红润。鼻子不高不低,恰到好处。她那两个浅浅的酒窝,使她总是面带笑容,就是绷紧脸的时候,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乌黑发亮的头发好似一挂瀑布,披在肩上,使她显得更加迷人。她修长的双腿,高挺的前胸,宽宽的肩膀,尖尖的手指,这一切的一切,没有一处不是那样美妙,那样动人。
正在向车窗外观看的同同,无意中扭过头来一看,眼睛突然亮了。他急忙站起身来招呼道:“姗姗,是你?你也坐上了这趟车?”
“同同!”姗姗一见,惊喜地叫了一声。同同还是第一次听到姗姗这样叫他,心里那个乐呀,简直无法形容。他一边说:“姗姗,快坐到这儿。”一边离开自己的坐位,向外跨了一步,伸手抓着了车顶上的抓手。
姗姗见同同离开了坐位,急忙说道:“同同,我不坐,还是你自己坐。”
“坐吧坐吧。”同同急切地说。
姗姗摇着手:“那怎么行?本来是你的位,让你站着,我坐,这多不合适。”
“坐吧,坐吧,我已经坐累了,很想站一会儿,活动活动。”同同解释道。
姗姗看不坐不行,这才走过去,坐了下来。姗姗问同同:“你到城里办点啥事?”
“也没多少事。买了两本书。”同同边说边把手提包晃了晃。
“什么书?能让我看看好么?”姗姗用她那迷人的眼睛看着同同微笑着问。
“好呀!好呀!”这正是同同巴不得的事。说心里话,像姗姗这样漂亮的少女,有哪个男孩儿会不爱呢?他一直深深地爱着姗姗,就是没有接触的机会,而他又缺乏向女孩子主动进攻的勇气。对姗姗,他虽然深爱着,却从来不敢抱什么奢望。今天真是天赐良机,终于有了接触的机会。他赶紧问道:“姗姗,现在就给你吧?”
“不”,姗姗阻止说,“你才买的,自己还没有看,哪能我先看呢?”
“谁先看不一样呢?”同同边说边把书从手提袋里掏出来,递了过去。
姗姗急忙伸手把同同的手推了回去:“那样吧。等过两天你看完后,我到你那儿拿。还不行吗?” 就在这推手的一刹那间,同同觉得有一道强烈的电流传遍全身,身子不由地颤抖了一下。这下微微地颤动,姗姗明显地感觉到了。她急忙把手缩了回来,抬起眼睛看同同,见同同正盯着她的眼睛,便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
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紧紧地交织在一起。大约过有一分钟,同同的眼皮发抖了,他只好闭了一下眼睛。姗姗也很快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去。
通过这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长的目光对视,同同发现,原来姗姗并不讨厌自己。虽然他心中一直喜爱姗姗,却害怕姗姗不喜欢自己而不敢去追求。现在,他已经明显地看出来,姗姗是喜欢自己的。要不,她怎么会和自己的目光如此对视呢?想到这里,同同再次把目光朝姗姗射去,姗姗也很快地迎了过来。两个人的目光再次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时,汽车吱的一声,猛地刹着了车。幸亏同同手抓得牢。要不,他真的会摔倒。姗姗一见,显出很关切的样子:“同同,当心。别闪着了身子。”同同连忙说:“没事没事。”
他们扭头往车外一看,原来汽车已经到了村口。姗姗站起身来看着同同:“到家了,咱们下车吧。”边说边往车门口走去。同同也紧随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天空白云朵朵,艳阳高照,天清气爽,微风轻抚,让人舒服极了。喜鹊在枝头迎着他们蹦来跳去,欢快地唱着动听的歌儿。
下车后,两人面对面地站在村头的大路边上。同同又把目光紧紧地盯着了姗姗。姗姗也看着同同。他们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姗姗收回了目光,然后又双目含情地看了同同一眼,柔声说:“同同,我要回去了,再见。”同同紧盯着姗姗,实在不愿离开,但又无可奈何地问:“姗姗,这书是你来拿?还是我给你送去?”
姗姗说:“还是我去拿吧。”同同又赶紧叮嘱道:“千万别忘了。我等你。”姗姗点点头,又含情地看了同同一眼,转身走了。
看着姗姗离去的背景,同同在一个劲地叮嘱:“说话可要算数,别忘记了。”姗姗大声回答:“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去拿。”
同同盯着姗姗的背影,好似永远看不够:姗姗的身姿是那样的可爱,姗姗的步态是那样的优美,姗姗的头发是那样的柔和……姗姗的一切一切都是那样美妙动人。他一直看着姗姗转身走进通往她家的胡同口,看不见了,还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离开姗姗之后,同同眼前一直在晃动着姗姗优美的身姿和迷人的眼睛。他心中在不停地对姗姗赞美着:她的眼睛是那样美妙,那样动人——真比天上的月牙还要美上十分。这世界上难道还有比她长得更美丽的少女吗?还有比她长得更动人更含情的眼睛吗?
自从与姗姗的目光碰撞之后,同同的心便跟着姗姗去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姗姗,无时无刻不在回忆着他们一同乘车及下车后的每一细节,并想象着再次和姗姗相会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