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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后还是几个人一番七嘴八舌,我总算是明白了个事情大概。关键词就一个:流言。流言砾金,积毁销骨。阮玲玉是怎么死的?被人说死的。崔真实是怎么死的?被人骂死的。没想到我花小容也混到了这种大明星的地步,哈哈哈,怎么能不让我仰天长笑!
女人们见我不怒反笑,纷纷上来摸我的额头:“猪,你傻了吧?怎么回家一趟脑子都变坏了?”我说:“那你们想让我怎么反应?大哭一场?老子就呸吧!……”
我走后没几天,学校里关于杨剑生日Party的传言开始越传越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传言的内容早已改头换面。我花小容夺人男友,气焰嚣张借势欺人,甚至连癫痫病人都不放过,联合自家姐妹把人家一顿好打,致使当场病发。这且不算,我找医生开伪假条的事儿,也被人以匿名的方式告到了学生处,并说我根本就不是回家,而是和朱古力私奔……
我听到私奔实在是觉得好笑,忍不住说:“这是谁给我捏造的谣言啊?这么荒唐?哈哈,他还以为现在是解放前那会儿啊?女人私奔了要沉塘?哈哈……哈,笑死我了。”
女人们却一点不笑。我看着她们的脸色,终于不笑了,问:“怎么,难道学校相信了?”
波波说:“不管信不信,你的假条确实是假的……辅导员还专门来问我知不知道这事儿,她老早就对你不爽了,上次砸玻璃时你说是不小心搞的,她正愁抓不到你的把柄。而且朱古力也找不到人了——他失踪了。辅导员一直挑唆着班主任给你家打电话,还好班主任那老头不太爱管事儿,再加上我们在旁边好说歹说……”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搞的,我就不在一个月的工夫,居然变得这么复杂?朱古力失踪了?难道是受了我和小猴儿在车站那幕的刺激?——不可能吧,那也太搞了。大妈一心想找我的麻烦?怪不得上次她老人家一个劲地捏我的伤口,搞了半天原来人家是成心的!
而我开假条的事,除了朱古力,就只有我们宿舍的几个人知道。谁告的秘?难道被莲花猜出来了?还是大家都是火眼金晴?三三说反正不是莲花就是文静,除了她们俩,还能有谁?
而不管到底是谁,我还是得先去找系主任。这一关迟早得过……大家集体目送我出宿舍门,那脸上神情,颇有送壮士出行的不忍和悲壮。我不屑地看她们一眼,抬头挺胸抖擞精神,清清嗓子道:“大风起兮云飞扬——”老鬼小声说:“猪那是大风歌,不适合你……”我哼一声,目不斜视地走出门去。背后还有三三在叫:“你的表情不对,走姿也不对!别忘了你是大病初愈!……”
认同三三的话,一下楼我就迅速作出了相应的调整。背驼下来了,眼皮也耷拉下来,走路只拿出三分的力气——哎呀怎么忘了用波波的眼影在颧骨上弄几坨黑影,不就更像了吗?还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是什么……硬着头皮往系主任的办公室走。
系主任是个男老师,三十多岁了,虽然进校这么久了,一直没怎么打过交道。我连他姓什么都不太记得了——仔细回忆了一番,哦,好像姓孙。因为人长得精干利落,又是一体育好手,私底下被女生们戏称为孙帅。
想到此我不由眼前一亮——好像这老师与女生的人缘不错?不像那个辅导员大妈。哈哈,看来天不绝人之路啊。搞不好可以色诱一下什么的,说不定可以逢凶化吉排忧解难……
不过我一进办公室就傻眼了,妈的,孙帅旁边站着的,不正是辅导员大妈吗。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大妈正嘴不停地在呱唧呱唧说着什么,看见我,住嘴了。呀不好,难不成是她正在说我?
看见我一幅似乎病体不支的样子,大妈笑了,那笑容却包含着多少险恶:“花小容啊,你回来了?看你进校门时还活蹦乱跳,怎么这会就变成死气沉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