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脱!我指挥馒头。
咱们好象搞反了吧?馒头脸开始红了。
这个……谁脱不是一样吗!我手一挥,做出胸有成竹的样子。馒头,你到底想不想帮方小玲了?为她牺牲一下也没什么嘛!再说天天追在人家屁股后头护花的是你可不是我哦!
馒头眼睛一闭,那是为了爱情有相当大的勇气啊,真的脱了。尽管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馒头脱了校服,里面穿的是一件红色的小裤裤。我和他都盯着那小裤裤看。
这也没什么呀……我说。难道……难道那人把方小玲的裤子也脱了?……
馒头立即条件反射地提住了小裤裤的边。
我紧盯着馒头小裤裤里包着的那一点点隐隐的突起,一下子想起我抓过的那个男生,手里的一大把……那一把究竟是虾米呢?我的怪怪的好奇心忍不住一下子又起来了,而馒头看着我的样子,已经在慢慢提着裤子往后退了,他想退缩了。
赌咒发誓,我和馒头都是本着为科学研究献身、想搞清楚方小玲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崇高目的,心里没有一丁点其他念头,所以当馒头捏着裤子往后退时,我也毫不退缩地逼上前去,想象着我就是那个人,而馒头就是方小玲,她正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而我一点不心软,同时手也不软,一使劲,把馒头的裤子扒下来了。
原来男生是长这个样子的哦……我吁了一口气,心想,可惜美丽没有看到。我要跟她怎么描述呢?一根垂着的棒子?……
馒头的脸更哭丧了,他用双手护着那里,看看自己又看看我,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我双掌一拍说,我知道方小玲为什么会这样了!她一定也是这样被那个人脱了裤子,被她看了,她是女生,当然会很害羞很生气啦,一生气……就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馒头一边穿裤子一边说,那我们要怎么做呢?
很简单!我轻轻一笑,因为那人看了她嘛,让她再看回去,公平了,不就好喽!
可那个人是谁我们都不知道啊。再说,他也不一定愿意……
你傻啊,那人是男的,你也是男的啊!你让她看一次,扯平了,她就平衡了,开心起来了。
我……馒头看着我,很无语的样子。
喂,你不是喜欢她吗?喜欢就要做出一点点牺牲嘛!再说你也已经被我看了啦,也没什么嘛。
花小容,那我也看看你好不好……半响,馒头说。
我怔了怔,随即大方地说,好啊!给你看,反正我也不吃亏!说完就要脱裤子。
幸好这时我妈回来了……一眼看见我俩,说,你们在干什么呢?
馒头一溜烟就跑了。
年少时的纯洁是可耻的。无知不一定年少,而年少则一定无知。我们用孩童的眼神去看这个成人的世界,注定就是一个笑话。所以我不觉得当我看了馒头后,让他再看我的有何不妥——从小到大,我一直信奉公平原则;即使长大后,也是如此。如果我在女浴室里洗澡,这时突然闯进来一个光屁股的男人,我大概也不会尖叫,没什么值得尖叫的。天下的男人女人不都是长着同一个样子,即使是男女之事,到底谁更吃亏,还不一定呢。
扯远了。所以虽然我匆匆看了一眼馒头的玩意儿——但说实话,那一眼太匆忙了,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我们是本着大无畏的精神去帮方小玲的,这一眼基本没啥实质也没啥影响,像片叶子轻飘飘地从空中飘过,直到多年以后,我和馒头成了哥们儿,说起这件事,彼此都是哈哈大笑,没有一丝的不自在。
却说当年十二岁的花小容和十三岁的馒头找到十四岁的方小玲,说明来意,方小玲不仅没有一丝的谢意,反而恼了,说,你们在搞什么鬼啊!
馒头期期艾艾地说,我想让你变回以前的样子,快乐起来……
我在一旁也大咧咧地说,强暴一次没什么嘛!你也强暴他一次,心里一平衡,说不定就快乐了!
方小玲眼神奇怪地看着我和馒头,说,别自作聪明了,你俩到底知不知道强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