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说,方便的时候,她会再来找我。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会方便,也没有问。我不想再给她太大的压力——她要周旋于她老公与我之间,压力自然不小。
直到如今,我也不知道温月到底是干什么的,虽然此前我曾经做过诸多猜测,但是,并不想向她求证。或许,有些事情太过于明白反而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我宁愿做一个糊涂鬼。郑板桥不是说过吗?“难得糊涂”!
今夜,难得的晴好天气。满天繁星与城市灯火连成一片,也算是一道迷人的风景线。可惜,夜色凉如水,独倚寒窗的那份寂寞,却也难以消受。
我忽然想起了两句古诗:“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牛郎织女隔着一条天河,未能时时相见,只有每年七夕在鹊桥上相会。那么,我和温月呢?我们中间隔着什么?能有一座属于我们的“鹊桥”吗?
自从那天晚上部门活动之后,我发觉林韶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怪了。有时候竟令我有如芒在背的感觉。我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她的眼神中确实另藏深意?
但我实在不敢去招惹她。
且不说我心中挂念着温月,就算我孤身一人,寂寞一百年,也不敢对她有什么想法呀!
毕竟,关于她的传说,我还是略知一二的。据说,她最疯狂的时候,竟然脚踏三只船!而且最让人叹服的是,那三条“船”居然在都知道彼此存在的情况下,还能和她相安无事!所以,对于这样的“奇女子”,我们惟有“仰视”的份,怎么还敢生出非分之想?就算借我十个豹子胆也不够呀!
因此,我能避则避,实在避不过就只有打哈哈。
然而,某天中午,当我们两人在洗手间外面“狭路相逢”的时候,我还没有来得及“打哈哈”,林韶就神经兮兮地对我说:“为什么每次你看到我都很心虚,莫非你对我有意思?”
此话差点没要了我昨天的晚餐和今天的早餐。我无语之极。
接着,她又扑哧一笑,说:“算了,看你窘迫的样子,我也不逼你承认了!”
林韶走后五分钟,我仍对着洗手台上的镜子发呆:我有窘迫吗?我刚才窘迫了吗?!
春天悄无声息地来了。在城市里,每天面对的都是高楼大厦,车辆人流,对季节的变化,感受并不深刻。这些天,又和温月见过两次面,但每一次在一起都不过两三个小时,无非也就吃顿饭喝杯水。后面一次我对温月说,桃花节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一起去看桃花吧。温月眼睛里亮晶晶的,但是她却含糊地说,再说吧。
其实我也只是试探性地问问而已,因为我也明白,我们并不能像一般的恋人那样,想什么时候见面就什么见面,想去哪里就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