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爱情(2)

 
我以为是爱情(2)
2016-03-15 13:01:48 /故事大全

我呆呆地立在那里,像电影里的定格。

“回到你的位置去!”陈大凯腾腾腾地走过来,满脸怒色。

我的耳畔再次爆出了热烈的哄笑声。

我乖乖地回到了“14”的位置,跟着菲进了教室。

我们就这样成了同桌,我挨着窗户,她靠着过道。我坐下后,首先想到的是在我们之间划一条界线,井水不犯河水。上初中时,我和同桌的女生就有这么一条性别界线或者叫分水岭。但我随即觉得这种想法非常可笑,过去我们使用的是那种不可分割的长条桌,你可以在上面涂沫任何界线,但现在,我和菲其实各自拥有一张桌子,只不过它们被并在了一起,又怎么制造分水岭呢?可这难不倒我,我把桌子往我这边移了移,以此表明我的立场和态度。菲被我的大张旗鼓提醒了,看了我一眼,也往那边移了移桌子。

我们之间于是有了一道鸿沟。

我对自己的举动很满意,甚至还不无得意地看了陈大凯一眼,觉得这是反抗强权的一次壮举。遗憾的是,陈大凯并没有追踪调查,或者是有意忽略了这一点。他在讲台上作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演讲之后,心满意足地向教室外走去。快要走出教室门口时,他好像是记起了什么,回过头朝着我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意思是你小子这下安稳点吧。

陈大凯离开教室后,教室里的空气迅速流动起来,男生们在小声议论着什么。我回过头,看到了一张张幸灾乐祸的面孔,那个叫张晓枫的家伙还朝我挤了一下眼睛。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除了幸灾乐祸还有什么呢。我迅速把头扭过来,同时瞥了一眼身边的菲,觉得自己今后的一举一动都将置于别人的监视之下,不能不夹紧尾巴,时刻检点自己,不留下任何话柄。

2

我感到陈大凯老师的工作出现失误时,教室窗前的丁香树已经历了秋的冷静,冬的萧条,春的姹紫嫣红,正撑起夏的繁荣。在那些冗长乏味的日子里,我和菲没说过几句话,甚至没有认认真真地看过她一眼。她也没有关注过我,她似乎对班上那些喜欢打篮球的男生更有兴趣。我想这可能与她的性情有关,她热情奔放,活泼好动,是校歌唱团的女中音、舞蹈队的主舞、篮球队的先锋、广播室的女主播,每一个团队似乎都离不开她。很多男生都在暗恋她。而我却不喜欢音乐课,也懒得在体育场上折腾,按照心理学老师的说法,我属于典型的粘液质,安静,沉默,克制,忍耐。

我知道我对菲的迷恋其实是不折不扣的单相思。

那阵子,学校里正大兴土木,建一幢有五层之高的教学楼。这大概就是宿命了,如果教学楼提早完工几个月,我想我的初恋很可能就会推迟几个月,也可能就夭折了。坦率地说,是那个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留下的破教室促成了我的初恋。由于教室空间狭小,我和菲的桌子紧抵着前排同学的腰背,而我们的腰背又被后排的桌子紧抵着,所有的人就那么僵硬地坐着,昂首挺胸,没有丝毫缓和的余地。当然,菲条件相对要好一点,她挨着过道,出入方便多了。而我呢,不仅要经受前后夹击,还要受到她的限制。下了课或老师不在时,我想出去放松一下,她却总是稳坐在那里,要么不停地看书,要么跟前排的女生说话,这给我的行动带来了极大的妨碍。我受不了菲旁若无人的态度,又不愿跟她多说话,只能那么直挺挺地立着。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我不得不小声咳嗽,弄得像患了气管炎似的。当然,菲的耳膜再迟钝也会有一点感觉的,她在受不了我持久的折磨之后,会“砰”地弹起来,炮仗似地弹到过道上去。

我把自己弄得像个木桩或气管炎患者,自然觉得很尴尬,很狼狈。对此,张晓枫他们总会奚落我一番,说我“怕老婆”没一点大男人的气概,这使我愈发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再搞出什么笑话来,让他们抓住话柄。张晓枫跟我住一个宿舍,块头大,年龄也要比我大一些,对男女之间的事特别敏感。他自称爱情观察家,常常对我说,你们这些小家伙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本人的火眼金睛。他给班里的每个女生都配了对,并特意把菲配给了我。还说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敢怒而不敢言,说实话,我不想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搞得太僵太紧张。我问他为什么不给自己配上一个?他狡黠地一笑:“这你就别操心了,我嘛,早有心上人了,气死你。”当时我认为他是吹牛,自欺欺人,后来才知道他说的都是大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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