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皱了一下眉头,手抓着手机悬空停在那儿,似乎不想接。但所有的眼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四周也静了下来。他按下了接听键,一会儿他的脸就变得刷白,狠狠地盯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心头发凉,他奶奶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然后他啪的一声把牌子扔到桌子上,转身朝门口走去。我如释负重,但心里却更加不安起来。拍卖师愣了一下,开始询问还有没有人出价,最后我们以每亩910万拿到了这块地。后面几宗地都比较大,报名的都是很有实力很有名气的大公司,我本想观摩观摩,老刘却喊回去了,我也只好作罢。
回去的时候我悄悄问老刘是怎么回事,老刘也不说,只说还是比预期的高了一些。其实柳老头的上限是1300万,这个价格整整低了近400万,还是很不错了。老刘有些阴晴不定,晚上在红杏的庆功宴都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其他人就没管那么多了,想着在沉闷中熬了几个月,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前景明朗化,道路光明化,钱途无量化,所有人都兴奋得象打了一针鸡血。桌子上杯来盏去,酒来菜去,你来我去,喝得个不亦乐乎,其乐融融。我也被酒精和马屁灌得飘飘然的,说不出的受用,以前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居然荡然无存了。看来这人还是习惯最重要,只要习惯了,就什么也好了。阿Q习惯了意淫,所以赵太爷打了他他也心安理得,因为是儿子打老子嘛。足球习惯了腐烂,所以那帮子官员、球员、吹鼓手一天到晚在那儿意淫,自娱自乐,我们这些曾经的铁杆都要不知道足球为何物了。官员习惯了权力,总以为自己称霸一方,可以为所欲为,所以才有书记阅兵、用MBA知识管理情妇团队的闹剧。鄙人习惯了温柔乡,所以耳聋目聩,脚软手(火巴),意志消沉,感觉麻木,行动迟钝,思维愚鲁,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噫呼嘘,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