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完,稍停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也别太担心,情况不会那么糟的。
今天太晚,明天见面再跟你细说说吧。让你妈多休息,别太累了。记住,明天可千万别迟到。”
挂了电话,我走进监护病屋。母亲已经又站起来了,不过,这次她站在床尾。父亲依旧平静地呼吸着,模样依然让人心焦。
“妈,坐在这儿不是也能看见吗?坐着啊!”
“没事儿,我不累。”
我正要再想出什么办法来劝她,父亲邻床上的老头突然发出让人惊恐的类似咳嗽的声音,有点像怪物的呼吸声。
他已经醒了,干枯的眼睛左右转着,脑袋左右各瘪下去光盘大小的一块,整个头显得扁扁的。
这时候,他的脸通红,那种怪声正从他咽喉皮肤下面伸出来的一根铅笔粗细的短金属管子里发出来。管子周围还衬着火柴盒大小的一方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