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医院的塑料凳上，我感到浑身冰冷，石海龙望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良久，我先开了口：“这孩子，我不能要。”
“你决定了?”他问。
我点点头。
“那我帮你找找熟人吧。”他说。
“麻烦你了。”
石海龙果然人脉广，几天后，我就坐在了人流的手术台上。他则在手术室外面等我。
看着那个女医生目无表情地准备着手术，我不由害怕起来。“会很疼吗?”我问。
“现在知道怕疼了，早干嘛去了?”她呵斥道。
我能够理解她，一双本该救死扶伤的手，现在却用来谋杀一个未出生的婴儿，她怎能不怪我们这些做母亲的狠心?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既然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生出来又有何用?我叹了口气，心道：
“孩子，别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总感觉肚子里那个小生命在蠕动，让我的心惴惴的，负罪感愈发强烈。我突然对女医生道：“对不起，我不做了。”然后小心地下床，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