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用了十年的时间,想去感化沈凌尘,到头来只是让恨意滋生。
我知道林征淮不同,但我已经变了,我被伤的体无完肤,只能独自舔舐伤口,那些新鲜愈合的伤疤,我不想有一天还要被撕裂开,不是对林征淮没了信心,而是对我自己。
“林征淮,我一直在跟你过啊,我在巴黎没有家啊,我和小树不一直住在你那里,包括这里,我已经跟你生活了三年了。”
他有些无奈,但却没有刨根问底,没有纠结,他对我的装傻充愣从来都是看破不说破,我们在这件事上似乎有了默契。
我一直知道,我对他有所亏欠,不管是哪一方面,但他没有再说什么,关于沈凌尘,关于后续如何处理,我们不讨论了,就是一直慢慢喝着聊着。
后来我有些醉了,他搀扶我进了卧室,我躺下后以为他会走,因为他已经回身了,但过了两秒钟,他又突然转过来走到我身边,俯身问我:“对了,简妤,我可以追你吗?”
我愣了两秒钟,然后吞咽了下,紧紧看着他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刚才我还在感慨我和他如何默契,现在他就突然给我打脸,我停顿了许久,他却没有再等,而是低下头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便起身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我还是早早起床,头有点痛,可能是喝酒的缘故,但我起床后却发现小树不在床上,我拧了下眉头下床,一边走一边四处看,心想着这孩子也没那么早就醒啊。
四处找过了,没找到,然后转头看了眼林征淮的房间,没犹豫就走过去开门,接着就看到小树趴在林征淮的身上,小脸趴在他的胸口,闭着眼睛睡得很香。
而林征淮也没醒,一只手搭在小树的后背上,没那么用力,只轻轻搭着,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不可遏制的一紧。
昨天晚上林征淮的话突然就冲进了我的脑海中。
我轻轻关上了门,回身站在门口,心中一时之间五味杂陈,总是在这样的时候显露出我特别柔软的时刻,我知道小树他需要一个父亲,可是我也知道,现在的我,是不需要丈夫的,更加不需要爱情。
我做好饭,没有去叫他们,只在便利贴上写了话贴在卫生间门上,然后便出了门。
回到公司,处理事务开会,中途林征淮发来短信说粥很好喝,小树从今天开始不会去幼儿园,我淡淡回了个好字,就又回到工作中来。
因为昨天我将沈凌尘打伤他被送进医院,沈孝轩已经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我因为在开会没想接。这会儿结束,便给他回了一个。
他一开口还不是夸我这次做的漂亮,但我只问他:“简凡生出院了,你和简涵也应该去度蜜月了吧?”
“那都是小事情,爸已经有意叫我插手你们合作的事情,毕竟沈凌尘在耽误进度。”
我一听心下一沉,很快转了话锋:“沈孝轩,这次的合作是我与沈凌尘签署的合同,你不要插手,不然我会立即停止合作。”
他似乎不解,问我为什么,但我不会告诉他那么多,只淡淡道:“没那么多为什么,你记住我说的话就好了。”
他在那头沉吟了片刻,随即问我:“上次你说宋时的事情,你查到了什么?”
我也觉得他今天不单单是来说沈凌尘的,看来宋时的事情才是他关注的重点,我嗤笑了一声,直截了当的说:“很快你就会知道。”
“简妤。你想做什么?”
“沈孝轩,我没有什么想做的,只是想让所有给我伤害的人都尝尝被伤害的滋味。”我嘴角噙着冷笑。眼底染上寒意。
他笑了下,随即沉着嗓音道:“伤害过你的人吗?那斓如算不算?”
我暗了暗神色:“你突然说她做什么?”
“一个医生朋友最近跟我说,斓如的病情有了新的进展,可能快好了也说不定。到时候那女人知道你成了沈凌尘的妻子,如今又成了前妻还要跟沈凌尘对着干,会不会来找你麻烦呢?”
我下意识的缩了缩瞳孔,沈孝轩的两句话,含的信息不要太多,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被斓如伤害过,沈孝轩何来伤害过我的人包括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