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小男孩,是你吗?真是你吗?你还认得我吗,就是前不久跟你玩篮球的那个。”垚垚一见到那个又黑又矮的小男孩真的激动万分,他正卖命的劈着柴,是那么的不情愿。人是长高长大了些,可瘦骨嶙峋的。
当校长用无奈的眼神告知垚垚他已经辍学时,垚垚是多么的悲痛,事情怎么会这样?
摆在垚垚和丽丽面前的是低矮、阴沉的房屋,全由泥土筑成。几只零落的鸡在草坪上喈喈的叫着,声音都有几分凄凉。路旁的河早已干涸,河上却孤零零的矗立着一座行人过路的桥。
他一见到垚垚,就成了泪人,趟在垚垚怀中,哭着说:“大哥哥,你终于来了,我一直盼望着你的到来,我真的很想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呀,别哭了,这不我来看你了吗?这次我把那球给你带来了,呆会我们去玩球好不好?”
他接过球,盯着它看了半天,哭得更伤心了,来回不断的摸着它,时而贴在脸颊上,时而搂在怀里,把球来回在手上转几圈,在地上拍了拍,冲过来,把垚垚抱得更紧了。
垚垚和丽丽被领进了屋,屋里很潮湿,有股鱼腥味;家具已经很陈旧了,四处摆放着;角落里堆了一沓书,摆放的干净利落。
小孩后面跟着一男一女从房间里出来,走路摇摇晃晃的,步伐不均匀,二人肩膀有时还相撞。男的身体矮粗,肚子有点儿发福,红红的脸膛,虽有了一把年纪,但体格却很健壮。女的瘦高个儿,驼背,一副愁苦的神情,是地地道道的劳动妇女,从小就下地干活,一生从未笑过,而她的丈夫却常同顾客一起饮酒谈笑。
见他们走过来,垚垚和丽丽赶紧起身,向他们道好。
“你就是我小孩提到的那位大哥哥吧?”他父亲问。
“是呀!”
“可把他急坏了,他天天念到你的名字,你可来了。她是?”他母亲看了看他的小孩,又警觉到了一旁的丽丽说道。
“我是他一位很要好的朋友,他可挂念你家小孩了,时常在我跟前提起,今天特地邀我来看看他。”丽丽说。
“真的很感谢你们。”父亲听后倍受感动。
“近几年你还好吧?你家人如何?”他父母问。
“我很好,他们也很安康。谢谢你们的关心。”
垚垚眼眸在那小男孩身上停留了很久,生怕他从他眼前消失。只见他在侧耳倾听着他们的谈话,时不时瞧瞧垚垚。时不时露出笑脸。
“你家小孩特聪明伶俐,当我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觉得他是块好料。”垚垚接着说。
“哎!好是好,但自从那次回到家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呆在家大概半年了吧?”丽丽话刚落,屋里陷入一片沉寂,个个无言与对。
男孩呈现出了渴望的眼神,终于开口说话了:“我真的很想很想去上学,跟同乡坐在同一间教室里学习,哪怕上几个小时我也愿意。”
“孩子特好学,在家天天把以前的课本翻出来读,曾好多次哭着要去上学。做母亲的看在眼里,真不忍心,可他命苦呀,家穷,拿不出一个子来供他读书,父亲是家中的顶梁柱,一家上上下下全靠他种几亩田来养活我们,我体弱多病,稍动下,就浑身酸痛。”说着话时他母亲擒着泪。
“都是我没用,苦了娃,连书都供不起,想着他往后的出路就揪心。”
“爸、妈,你们别说了,也别为我东奔西跑了,我不吵着去上学了,今后我要留在你们身边,为家庭多担当些,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娃,爸妈真的对不住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