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苏跟我,都是初恋。我很想同她走到底。其实,一个人的一生,就谈一次不分手的恋爱,才是最好的。因为以后,你会发觉自己越来越爱得有保留,有目的。”
“初恋?”我情不自禁重复,这个词,顿时毁掉了我的所有记忆。其实他是对的,我们没有牵过小手,我们也没有写过情书,我们只是一起上学,一起在画室学画,一起走在路上,一起聊聊天而已……只有我,傻乎乎地面对老爸严厉的质问大声承认我喜欢他,继而被揍,被强迫转校。
那么当初那个遗留在我记忆里的他的撇嘴的动作,是因为无可奈何与不屑吧。
“萧乌,你认识我吗?”我竭力隐忍情绪,淡淡地背着身问他。
“什么?”他的问题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我扭身,冲着他的脸庞笑了笑,那张早已脱去稚气的脸庞,再不是初二时的那个小男生,尔后头也不回地走出艺廊。
不应该回望的,就留在身后,何必让自己回头的瞬间才发现原来深陷一座破败荒芜的城?
有些痛,在钝钝地发生,一点点侵蚀身体
心血来潮决定了要约路锦吃饭,他在那头说很忙,晚点联系。我偏执地在他公司楼下等,从日落时分等到华灯初上,看到他和大苏一起走出来。
看到我时,他愣了愣,快步上前。我摆出欢愉的笑:“等你一起吃饭。”
“本来想顺路送大苏回去呢。”他扭头看了看大苏。
“大苏,一起吃饭吧。”我笑吟吟上前拉住她的手。
吃饭时,我跟大苏说我去过萧乌的艺廊,看到了她的肖像画。我说萧乌还很爱你呢。她明显怔了怔,然后她的情绪一路低落,不停地灌酒。
路锦埋怨我揭人疮疤,我心口像淤泥堵塞一般,难以发泄。大苏终于把自己灌醉了,我拨了萧乌的电话让他来接大苏。
路锦在我挂了电话之后愤愤站起身:“尘安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叫萧乌来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让他们破镜重圆啊!”
“破掉的感情还能重圆吗?你不觉得你很愚蠢吗?”说罢半扶半抱起大苏,向门口走去。
我没有追上去,眼泪无止境地落下来。
萧乌来的时候,我正出神。他在我对面坐下问:“大苏呢?”
我讪笑:“路锦送她回去了。”
萧乌泄了气,但他看我的眼神有几分怪异。
“大苏喜欢路锦,你知道吗?”
“你知道了?”他小心翼翼,打量着我的面色。
大苏喜欢路锦,是大苏亲自告诉我的。就在大苏提前通过试用期那晚,她在酒吧故意借酒撒疯推了我,然后我和路锦先行离开,在车上,我收到大苏的短信,她说:“尘安,对不起,我喜欢上路锦了。”
我没有声张,是因为有些痛,在钝钝地发生,一点点侵蚀身体。我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对路锦表现冷淡,在这场我跟路锦的爱情拉锯战里,我始终处于被动位置,在那一刻,尽管路锦主动地靠近,主动地承认了我的女友地位,大部分原因是为了让大苏退缩吧,可是,不愿意去争夺的,真正退缩的,却成了我。
我像刺猬一般将路锦气走。
错觉在一日之内感受到两次失恋
萧乌承认了他和大苏的分手是因为大苏说她喜欢像路锦那样的男人。
我们坐在酒吧最深的角落里,喝着酒,如同这些酒精能清洗伤口。
“他们在一起了吗?”萧乌问我。
我怎么知道?我瞪圆了眼睛嘲笑萧乌,我是当局者,按着惯例,就算全世界知道了他们在一起,我也应该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啊。
“不过,今晚,他们一定会在一起了。”我补充道。
萧乌笑起来,我也笑起来。笑着笑着却觉得眼眶干涩流不出泪来,萧乌猛然说:“尘安,我认识你。”
灵魂的某个地方被出其不意地揪起。
“初中二年级对吧?”他无边无际地拉扯着往事,“我们被老师误会是早恋了,很搞笑哦。那
“别说了!”我像被装上了弹簧,戒备地直挺起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