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扯到他的车里,他砰地关上车门,一脚油门,车像飞出去一样,一路上他咬着牙,紧握着方向盘,我知道LG在小泉那里,所有的自尊都被击碎了,然后他气得,在意的并不是这个,我那一刻知道,在他心底,小泉是我永远也超越不过去的山。一路上,我也平静下来,虽然知道自己今天做得过分了,但我不想认错。
到了家,他狠狠的坐在沙发上,哆嗦着手点着了烟。
十分钟,二十分钟,很长时间,我们都沉默着。
到后来是我撑不住了,我说:我没想故意去闹什么,也不想打扰你们,我只是想让你至少告诉我一下,你不怕我担心你吗?
“我要求的不高,只要你能把我当成你的妻子。”
“难道给我打个电话有那么难吗?”
“小泉的事我也很难过,但你也总该在乎我的感受。”
“如果我不爱你,我何必在意这些?我何必管你去了哪里?”
“你懂什么叫爱?”他忽然站起来,站到我面前,冲我吼着。
“你爱我?你爱的方式就是占有,完全顾忌你自己的感受!你配谈什么爱?”他很没风度的冲我挥手。
我被他这几句话喊的有点胃疼。我抬起眼看他,我需要好好消化这几句话。
我的自尊,我的骄傲,都被他瓦解了。我溃不成军。于是溃不成军的我狠狠地冲他甩了一个耳光。
他舔了一下嘴角,给我留了一句:泼妇。
我请了年假。把自己锁在家里,关掉手机。拉上窗帘,每天睡醒了哭,哭累了睡,实在饿的受不了就喝酒。我像一个荒野里的人,不洗脸,不洗澡,不换衣服。我把自己囚禁在一个世界里。谁也不想联络。后来有一个人他告诉我,不管你受到多大的伤害,更要尽可能的保护自己,要爱惜自己的身体,爱惜自己的胃,哭过一场就算了,洗干净脸,睡个好觉,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
这样过了四天不到,我发现自己还没有死掉。因为我被不断响着的门铃声吵得头要裂开了,我摇摇晃晃的去开门。
“啊!京京你怎么了?”婆婆在门口大叫着。
我被送到了医院,其实是婆婆大惊小怪,我只是瘦了不少罢了,低血糖而已。我在医院婆婆给开的特护病房里输液,浅粉色的房间散发着淡淡的药水味,我觉得那床舒适极了。我迷迷糊糊睡过去,一觉接着一觉。
再醒来是第二天了,外面的太阳格外耀眼,我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想了想,打开手机。
“开机回电!”变态大F的短信像机关枪一样冲我开火。
我拨他的电话,“沈京京你是不是请了三天年假?你还关机?你信不信我算你旷工?”
“信。”我老实的回他。
……那边没声音了,不耐烦的说:总之快回来吧,组织还是很需要你的。
我带着一张黄脸去上班了。不能再继续消沉,毕竟还有工作这件事不会背叛你。
同事都关切的问,你病了?
我说没什么大事。这样的关心,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来问候才对,但现在都是和我不相干的人们。
何平中午吃饭的时候坐我旁边,“是闭门深造减肥去了?恭喜你很成功。”
我大口吃着饭,没搭理他。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家丑不能外扬对吧。
吃着吃着忽然一阵恶心传来,我跑到洗手间,大口大口的吐着。我累得喘气,面色苍白的扶着墙走出来,何平站在门口,才一本正经的关心起来:哎没事吧?
我摇头,我需要确认一件事,我是不是怀孕了?这孩子来得并不是时候。
何平很认真的跟我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说,不必了,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何平低头沉默一会儿,他很认真的看着我:你这样我走的不安心了。
“嗯?”我抬头,噢,对,我想起来了,这个项目已经快到尾声了。
忽然觉得心里更空了,我看了看他,他看着我。
晚上下班我去闺蜜那儿的医院去检查,果真怀孕了,我不知悲喜。闺蜜兴奋的手舞足蹈,拿我手机给LG拨电话。
哎,我企图要抢过手机,电话拨通了,她并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我也没想让她知道。她兴奋的告诉他,你要当爸爸了。
我不做声。
闺蜜冲我眨着眼说:他说让你接电话。
我接过去,那边说:如果你想让我回去,这种办法真的太无耻。
什么都不想说,我挂了电话。
第二天,MSN上,我问何平,什么时候走?
他说:也许下周。
何平在的N市,空气宜人,非常适合生活的地方,我只是想去看看。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又有一个熟悉的人在,有事的时候还有照应,他在的N市,是太好不过的选择了。
只是走之前,我还有两件事要处理:一,辞职。 二,我需要做个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