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贵一个箭步冲进屋里,一把接过正在哇哇大哭的儿子。儿子生后几天,谢村长带着二婚妻子陈大婶来贺喜,他们提来了五个鸡蛋。陈富贵连忙端来灰尘满布的板凳请村长坐,谢村长说,不必客气,我来看看就走,我还有事。
陈富贵没有文化,向谢村长请教道:“村长,你是村里的老前辈,又见多识广,况且还是你给做的媒,这不我这几日一直想给孩子取个名字,你看取什么好啊?”
村长摸了摸胡须,然后意味深长的道:“孩子要取个贱名好养一些,就叫陈牛娃吧!”
陈富贵连呼好,就叫“陈牛娃”。可好景不长,陈牛娃快到一岁时,由于陈大妈晚上喂完奶后没把孩子的睡姿摆正,被窒息而死。
第二日醒来,陈富贵率先发现儿子脸朝着下面,被厚厚的被子给捂死了。陈富贵瘫软倒地,果然我陈家注定要断后啊!
自从怀了牛娃后,陈大妈的精神恢复了很多,只是偶尔才会发疯。现在儿子死了,她的病情又恶化,整日守在门口,等待着儿子牛娃的归来。一遇见人便问看见自己的儿子没有?
村里的人早已习惯了陈大妈的疯病,大家都是随便敷衍她。自陈大妈的儿子死后,村里人便传开说牛娃其实是村长的种,有人在夜里瞧见谢村长把陈大妈按在身下,还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可能是村长害怕坏了名声,就故意撮合陈富贵和陈大妈,这样即使陈大妈怀了自己种也可推到陈富贵身上。这件事渐渐地传到了陈富贵的耳朵里,他起初还不以为是,但听多了也开始起了疑心,经常打骂陈大妈。而且还说牛娃死了也好,反正都不是自己的种。从此陈富贵见到谢村长后再也没给过好脸色给他看了。
陈富贵越想越气,自己被戴了绿帽,心里总是气不过。他听说谢村长的二婚妻子李大婶以前是个寡妇,就因为太过风流才把丈夫气死。现在为了出口气,陈富贵一改往日的作风,见到谢村长就像见到爹似的一样亲切,陈富贵经常趁村长不在家时道村长家去,这一来而去,干柴和烈火自然燃烧了起来。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谢村长起初听见还非常生气,但心头一想,这段时间我不是趁陈富贵不在家时去找陈大妈吗?李大婶已经老了,人老珠黄,一个黄脸婆自然比还未满三十的陈大妈差远了。李大婶已经年近四十,可是还有那么点风韵,就算陈富贵不去找她,她也会耐不住寂寞去勾引其他男人,据说村中的几个单身汉都跟她有染。
这件事还是被连个与李大婶有个不正当关系的单身汉说破的,二人正在一起喝酒,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女人,虽然两人都是单身汉,可都说起了自己的风流韵事,其中二人都谈到了李大婶,从此这件事被传了开来。
黄昏已近,进城去烟花巷鬼混后的陈富贵醉醺醺的回到了家里,站在门外,他听到了妻子淫荡的声音。陈富贵的酒突然醒了不少,他急于想看看奸夫是谁?他一脚踹开房门,只见私塾先生按着自己的妻子,正在销魂的哼着。床上的陈大妈的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两个高挺的奶子袒露外面,私塾先生大口大口的含在嘴里。
陈富贵怒不可遏:“私塾先生,怎么是你?”
私塾先生不慌不忙的说道:“你这个妻子是村里出了名的烂货,只要是个男人就可以上。刚开始听谢村长说只要哄她做完苟合之事后,就带她去找牛娃,她自然会任你摆布。没想到果不其然...
陈富贵气的牙齿打颤,一脚将私塾先生踹下了床,他看着躺在床上的陈大妈就来气,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陈大妈的脸上。陈大妈吓得缩成一团,脑袋埋在怀里,全身不停地颤抖着。”
私塾先生对陈富贵说道:“你别再这装清高,和我们还是差不多,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与李大婶的好事,她可在我的怀里亲自提到你的名字,还说你是个床上君子。”
“床上君子吗?好,即日起,我就再也不顾脸面,什么声誉,我再也不管了...晚上我就到你家去找你老婆去。”
私塾先生不置可否的看着陈富贵,似乎是默认了。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读书人,可不能被这事毁了名声。陈富贵要去玩,就等他玩一次,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第二日私塾先生的妻子在家里上吊自杀了,舌头吐得老长老长的。陈富贵听到这件事后,心里有点慌,但后来一想,私塾先生那么顾忌自己的名声,他是绝对不会报案的。就算报了案,现在兵荒马乱的年代,那些保安团都是些见钱眼开的人,如果没有钱,来都不来看一眼,别说破案了。
就这样,五年时间过去了,村里与陈富贵有染的村妇不在少数,但平日相见时都是装作陌生,甚至连招呼都不打,当着自己的丈夫时还骂陈富贵是个杀千刀的,可是背着丈夫却与陈富贵偷欢。
陈富贵也算是知足了,这几年,村里的有几个孩子可能都是自己的种。他虽然绝口不提,但心中还是挺欢喜的,毕竟这样借鸡下蛋还不用养的方法要比娶妻生子高明得多,从此,再也不愁陈家断子绝孙了。
后来陈富贵到城里去,被一位阔太太看上,招为上门女婿。其实这位阔太太是个有夫之妇,只因丈夫常年在外当兵打仗,自己一个人独守空闺,日子难熬。那日见陈富贵生的五大三粗,自然最适合做寂寞良药。
自陈富贵与阔太太有染后,回到村里穿的体面光鲜,还经常对村里的光棍说:“城里的女人就是好,生的水灵灵的,一捏都能捏出水。”陈富贵从此因为
但好景不长,阔太太的丈夫当了逃兵逃了回来,有了丈夫,阔太太自然就不要陈富贵了,陈富贵又回到了村里,当他又去找那些老相好时,人家再也不理他了。
没有女人理陈富贵,按照陈富贵的性格他是要去玩烟花巷里的女人,可是自己由于手里拮据,只好每日找陈大妈解决生理问题。
一日陈富贵去上茅房,突然发现下身肿痛,悄悄找郎中一看,郎中说是花柳。这下陈富贵被吓到了,他急忙掏出钱问是否可以救治,郎中连忙摇头。
陈富贵自知自己这位床上君子将不久于世,也就想开了,整日拿着一根长烟杆坐在竹椅上抽着叶烟,而一到晚上他就按在陈大妈的身上。他知道这样做是害了她,可自己不这么做,自己死后陈大妈定然会孤苦无依,还不如让她成就我“床上君子”之名。
两个月后,陈富贵和陈大妈双双因花柳而死,当村民发现时,看见陈富贵和陈大妈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看其情形,死前二人还在苟合。
由于尸体发现的较晚,已经开始发愁,陈大妈洁白的乳房终于干瘪了,红润的嘴唇现在变得毫无血色,两腿夹的老紧,也许这是陈大妈为了捍卫尊严做出的最后一搏。陈大妈也许也觉得耻辱,觉得脸上无光,于是在走得那刻维护了自己最后的尊严。而陈富贵呢?他的下身已开始腐烂,蠕动的蛆虫四处爬。
谢村长怕引发瘟疫,于是叫人浇上高粱酒和菜油,将二人就此焚烧。
陈富贵和陈大妈的骨灰被李大婶用一个陶罐装在了一起,并在陶罐上刻上了“床上君子”四个大字,然后埋在了他二人死时所睡的那张大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