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多少朋友。
闲暇的时候,他喜欢将自己“固定”在电脑边,敲打着自己喜欢的文字,偶尔他也能在“报屁股”或网络上发表一些不为人关注的“豆腐块”。
生活较“宅”的他虽然有手机,可手机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摆设,因为不怎么有人给他打电话。当然,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手0机号码。
“来电话啦!来电话啦!……”这天,手机神经病似地响个不停。
他拿起了电脑边的手机,尽然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挂断键。
“来电话啦!来电话啦!……”刚被他放下的手机又不知疲倦地响了起来。他不耐烦地拿起了身边的手机,还是那串陌生的号码。他皱了皱眉头,按下了接听键:“你打错号码了。”
“我想我没有拨错号码。请问您是笑语生先生吗?”话筒里传出了一个悦耳的女声。
“嗯!您是?”他很惊讶,一个搜遍脑海各个角落也想不起的女声尽然知道他的名字。
“我是您的一个读者。我喜欢您写的小小说。”悦耳的女声继续在他的耳边响着。
“读者?我的?”他觉得有点好笑,不过他有了和手机那边的她的谈话兴趣。
“是的,我读过您写的《五嫂》。《五嫂》的故事太让人感动了。结局虽然让人感到意外,可又是在意料之中。我喜欢您这种欧.亨利风格的‘含泪的微笑’。”悦耳的声音里有了一丝“粉丝”的味道。
“呵呵!”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想这个电话似乎像有点生机的草根上飘来了蒲公英的“问候”。
“您相信生活中时刻充满着意外吗?哪怕是一个善意的举动里。”悦耳的声音里有了些许困惑。
“唔!”他思考性地回答给了手机那端的她创造了叙述自己故事的空间。她流水般地告诉他,她大学毕业后在一家私企做了文员。工作不很辛苦,却有着可观的薪酬。假如不是一个善意的举动,她或许还会在那家私企继续干下去。
“那为什么呢?”他打断了悦耳的声音。
“那天早上,我抱着一摞客商的资料走进老总的办公室,为老总下午的谈判做准备。当我走进老总的办公室时,发现老总在揉着自己的眼睛。凭直觉,我判断老总的眼睛里有了‘沙子’”。她继续刚才的故事。
他很困惑:“老总的眼睛里进了‘沙子’,怎么会让她发生‘意外’呢?”
“老总虽然很难受,可没有让我帮他的意思。”悦耳的女声里饱含了一份对老总的敬意。
“那你……”他不解。
“我知道眼睛是人体最为脆弱的器官之一,里面有了异物必须马上清除。于是,我为老总打来了水,拿来了毛巾,帮助老总清除眼睛里的异物。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老总眼睛里的小虫子就是清除不了。老总的眼睛越来越红,好像有充血的症状。”悦耳的声音被喝水声中断。
“那你们公司没有医务室吗?”他问。
“嗯!没有。情急之下,我想起了小时候,顽皮的弟弟的眼睛里蹦进了沙子,奶奶用舌尖为弟弟清除眼睛里沙子的事儿。于是,我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也尝试着用舌尖为老总清除眼睛里小虫子。果然,取得了成功。”她松了一口气。
“可这是好事呀!怎么会让你发生意外呢?”他被她说得一头雾水。
“在我全神贯注地为老总清除眼睛里的‘沙子’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老总办公室的门框上斜倚着一个女人。第二天,满脸抓痕的老总给了我一个信封。就这样我很意外地失去了我的第一份工作。离开公司的时候,我才知道那天斜倚在老总门框上的女人是老总的太太。”悦耳的声音里多了一丝被人误解的愤懑。
“那你现在……?”他有些同情地问。
“我现在在一家保险公司做推销员。做人难、做保险更难。快到月底了,我一份保险都没有卖出去。您可以帮助我一下吗?”无奈的女声里充斥着祈求的味道。
“可以。”到这,他才明白和他聊了半天的女生尽然是一个保险推销员。尽管他很不喜欢保险人,可还是爽快地应着。
“那——我们在哪见面谈一下呢?”无奈的女声里有了一线希望。
“在北三环25号。”说完他关了手机,因为他跟她开了一个愚人节才有的玩笑,他告诉她的是一个“精神病院”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