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在那愣了一会,算是见识了这样女人的厉害,他只好答应:“行,我答应租给你!”
就这样,事态总算缓和了很多,接下来阿贵和她谈妥了房租,还签了一份协议,就算办完了租房程序。
中午的时候,她把自己的行李搬来了,她被阿贵安排在我的对门。
她住进来的时候,院子依旧像先前一样的平静,我和阿贵依旧每天上班和下班,也没去关注她的行径。
她也与先前来的时候一样,都是一样的穿着,我和阿贵都有这样的感觉:认为她和我们就不是一个道上的,肯定是个红尘女子,但是不管如何,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理会谁。即便是周末,也难得理会她一句。
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到了学生的开学,
我赶紧起了床,穿上衣服,看个究竟。推开门,看到她紧紧的搂住孩子,一个和她腰部差不多高的孩子,他的小手紧紧的抱着她的腰,因为是背对着我,只看到他是一个男孩,和他的瘦弱身躯。阿贵像个胜利的勇士站在她面前,而她只是低着头,没有啃声。
我见到这样不和谐的场合,赶紧本能的迎上去解个和:“阿贵老师,没有关系,昨晚睡觉早,我早就醒来了,只是懒赖在床上而已”。
阿贵见我这么一说,也不啃声的走了。
就这样持续了三个星期,那个孩子依旧会在我们的院子里出现,依旧听到阿贵的唠叨的声音。大概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仿佛没有孩子的哭泣声音还感觉寂寞。
第四个星期的周末,她的门口出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从他的穿作看应该是生活很窘迫的,矮矮的个,凌乱的头发给人感觉像已久没有洗过一样的脏,右手还是一个残疾。那天碰巧,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在。
阿贵今天出乎意料,没有发话,只是沉着冷冷的脸色。
那个男人在她的屋子里直到夕阳西下才带着孩子准备离去。临走的时候,左手还提着一方便袋的孩子衣服和吃的。
就在临走的时候,本来我们都在偷窥,原本以为她肯定是和他离婚了,还抛弃了孩子,我的心中更加看不起她这种“坏女人”。
孩子用着他那稚嫩的小手拽着那个男人的衣角,那男的刚走两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谢谢妹妹的恩情,我报不了,等孩子长大一定让孩子报答您的恩情”。
就在瞬间,她双手一把拉起了他:“别这样,我没做什么,你要好好的对孩子,下个星期还来,我给孩子做点吃的”。
那男人走了,我看到她先前的那种傲慢一下子变成了像个妻子的温柔,又像个母亲的善良。她还不停的用面巾纸擦拭着眼睛的泪。
她望着孩子直到走远的时候,才进了房间。
就在这时,我看到阿贵快步的走了过来,我以为他又要痛批一顿,他走到了她的门口:“雪子姑娘,对不起,我以前错怪你了,你是一个好女孩,虽然我不知道内情,但是事实已经告诉我你是个好人”,我看到阿贵从未有过的激动,显的低沉而又歉意。
“阿贵老师,没关系的,我们农村孩子习惯了,您别往心里去”。
就在那天晚上,阿贵喊上了我和她还有所有租房的那些学院的学生来到附近的一家饭店,阿贵做东,请了我们吃了一顿。
席上,雪子告诉我们了有关她的身世,她原来是个乡下的女孩,因为父母残疾,村上没人看得起她家,她好不容易才勉强的读完小学,十六岁那年,她进了一家私人服装厂,虽然文化低,但是她很聪明,一年以后,她学会了缝纫,还偷学了裁剪。现在自己在市区开了一家很小的服装店。
至于那个男人,是附近的一位特困户,那个孩子的母亲在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就跟人跑了,经常他带着孩子捡些废旧为生,因为常在她的店前路过,她不忍心看到他幼小的心灵再像自己先前一样受到伤害。所以她决定帮扶他们。
听着雪子的叙述,在场的所有人眼角都闪着泪花,我们先前的怀疑和鄙视一下子抛到了九霄云外,在我们眼前的仿佛是一位圣女,就连阿贵那样的文人,也举起了酒杯向她敬酒。
从那以后,阿贵再也不训斥她,孩子来的时候,我们都会乐意的去给他吃的,抱抱他,阿贵还把自己不穿的衣服给了那个男人,那几个大学生还给孩子买来了玩具。带着小孩子在院子里玩耍,顿时我们院子里个个都成了爱心大院。
第二年的春天,桃花盛开的时候,雪子和她的白马王子走进了婚礼的殿堂,那一天,我们像雪子的亲人一样,为雪子的婚礼忙个不停,阿贵还成了雪子的证婚人。而最忙的是那个孩子和他的父亲,他们穿着雪子为他们买的新装,在婚礼新场忙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