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人,一半是兽(55)

 
一半是人,一半是兽(55)
2016-04-18 15:25:31 /故事大全

情人节过后接连几天都是阴沉沉的,有天半夜起来忽然发现外面下雨了,那种细细密密的小雨,甚有“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意境,原来春天到了。深圳的春天向来短暂,短暂的就像天空划过的流星,你会问为什么要用流星这个文艺装逼的比喻?为什么不能像射精一样短暂?好吧,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但我想到一个更恰当的比喻,深圳的春天就像你的小鸡鸡一样短。小雨下过几天之后,天空放晴,大街上涌现出了无数生机勃勃的大腿以及耀人眼球的山峰。陈妙虹打电话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跟她回家和父母一起吃饭。

和陈妙虹定亲之后,除了生意上多赚了点钱外,我的生活没有一尘变化。她的别墅我基本没有去过,每天我还是回我的小屋,除非一些必要的场合出席外,我们根本不会联系,每次面对她的那些家人亲戚朋友同学,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人生本来就有多种角色,男友,老公,情人,老板,下司……我只能尽量演好每一个角色,其它的东西我不介意,也介意不了,生活这个舞台你没有选择,只能听上帝的选择。

晚上我换好西装,和陈妙虹去商场买了一些水果之类的礼物,她挽着我的胳膊亲密的进了家门,那模样像极了夫妻,可我十分清楚我们只是貌合神离。陈妙虹的母亲比她父亲要有气质的多,五十多岁了保养的还挺好,一副贵妇人的姿态,却掩盖不住长期没有性生活的失落,当然像这种高官,谁他妈的还会和原配上床呢?房子不大,一百平方左右,装修的很简洁,我想这不过是低调的炫耀而已,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副颇有意境的国画:一轮皓月之下,一位才子站在船头聆听远处寺庙的钟声。一旁的提诗正是“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再看印章落款,吓了老子一跳,张大万。

陪着陈妙虹父亲看了十分钟的新闻连播,保姆通知开饭,挺丰盛的家常菜,我不得不承认那么一刻我内心闪过一丝丝的柔软,这样的家庭生活是我向望的,但又是不可求的,我这种鸟人根本不配拥有这种生活。饭桌上只有咀嚼的声音,因为我面对她的父母,确实不知道说什么而好,她们所关心的问题恰好是我所鄙视的,而我所喜好的,正是他们讨厌的,反正是驴头对不上马嘴。陈妙虹给我们倒上红酒,自己一反常态的不喝,我再傻逼也还是懂场面上的礼仪,端起酒敬了二老,陈父问我:“小王,最近忙什么?”

我说:“还好,做一些小工程。”

陈父一如继往的官腔:“做人要踏实,慢慢来。”

“多谢教诲。”我埋头吃菜。

晚餐将毕,陈妙虹放下筷子说:“爸妈,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

陈父陈母脸上喜出望外,我他妈的不异于晴天霹雳,我拿一个男人的性功能发誓(身为男人,你懂得这个誓言比他妈的出车祸雷劈要狠一万倍),我和陈妙虹在一起睡觉的次数绝对不超过五次,而且每次都做安全措施,甚至我梦里都没有意淫过她,她却怀孕了,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未解之谜。

我看着陈妙虹,微笑地说:“是吗?太好了。”其实我心里恨不能把她狠揍一顿。

陈母赶紧吩咐保姆再炖一碗燕窝,我的心里哇凉哇凉,这么大个绿帽子,压的我喘不起气,我愤怒不已,却又瞬间醒悟,怪不得要我娶她,除了我这样的穷光蛋,那些有钱有势的公子哥,谁愿带这么个绿帽子?

饭后又陪着他们坐了半个多小时,我焦躁难安,却又不能先行告辞。陈妙虹挽着我出了家门,我迫不及待地问:“你早打算好,让我娶你,就是为了让我给你肚里的孩子当爹,是吧。”

陈妙虹松开我的手臂,并不避违,“是的,我是在利用你。”

“我很欣赏你直爽的态度,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什么是最毒妇人心。”

陈妙虹很轻松地问,“你觉得很不公平是么?可你不也从我这里得到两百万吗?各取所需而已,你并不比我高尚。”

我咬牙切齿,“对,我是为了钱,我很卑鄙,可你他妈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陈妙虹依旧轻描淡写,“人们喜欢虚伪的谎言,是因为真相让人剌痛。我不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些缓冲的时间。”

“那我到该感谢你了?”我咄咄逼人。

陈妙虹说,“那是你的事,但这事对你有什么坏处吗?你照样做你的生意赚你的钱,我的孩子又不会让你操心半分。”

我点点头,“是挺好的,我错了,是我不该那么幼稚。”

我大步流星地离开,陈妙虹叫住我,“能否再借你的身份证用一下?你知道在中国,生孩子是需要合法手续的。”

我嘲讽她,“凭你的身份,想办个结婚证准生证还有难处?”

陈妙虹盯着我,“我不想什么事都麻烦别人,你知道人情债最难还。”

我掏出身份证扔在她手里,说:“你也知道人情债?那你欠我的呢?”

陈妙虹嘴角上扬,“我是不是听错了?我欠过你什么?你要记住,没有我,你哪里有奔弛开?你哪里有这么多业务做?王元,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如此愚蠢。”

我什么都不想说了,转身离开。繁华的街头无处可去,让人倍感孤独。我开着车子去了教堂,正好周日教学里有人做礼拜,我偷偷在后排坐下,听他们唱诗,然后低头祷告,我不知道他们都有什么罪,为什么都要信上帝?可我知道我有罪,但他妈的我不愿意忏悔,我不相信上帝,也不相信有地狱,我喜欢这堕的人世,我要爱要恨,哪怕没有永生,就算有地狱我也不去,谁丫的爱去谁去。

圣徙们陆续散去,牧师看到了我,说好久不见。

我苦笑,“我要当爹了。”

老外很开心地说:“恭喜你,父亲是个神圣的角色,愿主保佑。”

我说:“我不需要保佑。”

老外耸耸肩,“上帝宽厚仁慈,他会原谅你的固执。”

我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别总给我整上帝了。最近宁萌来过吗?就是那个和我在这里结婚的女人。”

老外说:“对不起,最近我也没看到她,你把她弄丢了吗?”

我沮丧地点点头,“是的,我把爱情弄丢了,我亵渎了誓言,娶了另外一个女人。”然后我对牧师讲述了陈妙虹的故事。

老外听完后,莫明其妙地问我,“你们中国有一种很有名的马,你知道吗?”

我以为他又要说什么忠义之类的鸟语,便道:“是传说中关羽的赤兔马?”

老外摇摇头,“NO,NO,NO,是个那在网上很火的什么神兽。”

我脱口而出,“草泥马?”

老外说:“对,你知道用英文怎么说吗?”

我想了半天,的确不知道,我这么一心热爱祖国的男人,从来就没想过要学英语,而且这和我的故事有什么关系?

老外说,我告诉你吧,“fuck your mother,送给你的,你弄丢了一个好女孩,违背了在上帝面前发过的誓言,你会受到惩罚的。”老外潇洒离去,教堂里空荡荡的,我回过神来,他妈的你一个远道而来的外国人,有什么资格骂我?我恨恨地朝椅子踢了一脚,很疼。

但我不觉得疼,因为我的心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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