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坐在赶往工地的出租车上,大脑一片空白,我强迫自己冷静,却始终无济于事,只是拼命的催的士师傅快点开。师傅被我催的很不耐烦,你能让捷达跑出法拉利的速度?这个工程是一所小学的电教室装修,是我陪着校长喝了不下十顿酒才可怜巴巴求来的,除去一些乱七八糟的开支,到我手的不会超过十万真是吃着白菜操着猪肉的心。到了学校门口下出租车,一摸口袋我顿时傻眼,钱包不见了!
我现在纷乱的大脑也来不及去想钱包到底丢哪了,我说师傅要不你等我一会,我进去拿钱给你?司机用高度怀疑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我会为了二十多块逃跑似的。我操起手机打给高大山,让他出来给我付的士费,高大山慌里慌张从学校出来,结结巴巴地说:“王总,你,你,你不会破产了吧?的士费都付不起来?”
我没空和他罗嗦,大步朝校园走去,由于是早上还未开课,校园里一片安静,二楼里传来的哭声凄惨动人。上楼的时候,我的腿竟然有些颤抖,其实我内心一点也不害怕,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颤抖。在空荡杂乱的一间教室内,一位中年妇女抱着一具年轻的尸体放声痛苦,我感觉像演戏似的。高大山走过去说,大姐,您哭了半天了也累了,休息休息,这是我们王总。
那女人看了我一眼,哭的更加悲惨,嘴里也开始嚎叫:“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啊……”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校长也风风火火的赶来了,脸上早已不见了酒桌上的风采,换上的是严肃的神情。见了我开口就骂:“怎么搞的,啊!小王你怎么搞的?”
他妈的我怎么知道是怎么搞的?我只好看着高大山,希望他能给我一个答案,因为工人都是他负责招来的。高大山还算不错,低声道:“也怪我把关不严,当时我招工时,问他有没有电工证,他说有,我就没有去看他的证件,谁知道这小子根本没证,刚才违规操作给电死了。”
校长冷冷的说:“你们快点给我处理好,一会学生们都来上课了,别闹的满校风雨。”说完立马闪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