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么麻烦,”我低头轻轻说:“我们两个自己去不就行了?当场签字,当场离。”
他不说话。
不说我也明白——托人去办理的感觉,和亲手走向破裂的每一个步骤,那感受不可同日而语。
我们相爱相杀且不怕,还怕前缘尽散么?
“长宁的病,我会尽力想办法。展逐在我这里做事,我答应你,盈不会亏待他,败不会牵连他。
康迪琳和兰晓梅也不会再去找你的麻烦了。如果你想和秦铮在一起……
自己看着办,总之别让惜君太难受。”
我说安祈年,你这是在交代遗言么?
“算是吧。我们之间的婚姻,出殡了。”他把画具一股脑地收罗起来,大概是准备洗澡换衣。于是跟我说了句‘借一下你的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