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展逐是我父亲展天翼一个好友的儿子,来展家的时候只有五岁。
从没听人提起过他的亲生父母是谁,当年又是因为什么事而将这么小的孩子放下后独自离开。
但江湖经验告诉我,这种一般都不是啥好事——要么身陷囹圄,要么亡命天涯。
所以我也曾偷偷想过,展逐的身世到底是怎样的。可事实上,我觉得他对此表现出来的淡定反而没有我好奇。
然而人都是双面性的,表面上满不在乎,其实……这些年来他也没少去打听吧。
“三婶,你怎么才来啊!”安长宁已经换好了衣服,头上戴着顶挺滑稽的绒线帽子。我从门缝里看到安祈年帮他戴口罩的样子有点笨拙,心想将来他要是学换尿布,绝对是一件人神共愤的事。
“长宁。是不是很无聊啊。来,帮你带了新的围巾。”我上前搭把手,三下五除二就把好孩子给捂成了熊孩子。
没办法,他现在抵抗力太弱,很怕伤风感染。
安祈年说要带他去海滨公园,这小东西多半是兴奋了一个早上。
出了电梯,我们把孩子抱上车。安祈年突然打量了我一下,然后从我头顶摘下来一小块焚烧的灰烬。
大概是墓园里人家烧东西的时候飘过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