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伪证这种东西……纸是包不住火的。我哥一定是猜到了警方从我阿姨剩下的尸骸上发现了不利自己的证据。
在证据面前,口供都是苍白的。
“可是时间不对。”秦铮皱着眉,想了一会:“根据警方刚才的叙述,夏榴的残肢是在今天中午就找到的。而展逐,在昨天晚上就已经离开了。
从电话和辞职信上来看,他不怎么像是畏罪潜逃。倒好像是有人……要求他离开一样。”
我说对哦,这么解释的话,逃跑的动机好像不通啊。
“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安祈年直起身来看看秦铮:“还有几天就是安临集团的股东会,在这儿之前,你明白我的意思——”
秦铮明白,但我不明白。
我说事到如今你们不要瞒我了。我虽然不懂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但现在所有的矛盾会接点都指向了我父亲展天翼留下的展翔集团。
安祈年,你告诉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展翔集团的财报链从两年前开始发生异常。几乎在一夜之间更换了所有的供应商,大部分的费用支出呈现不合逻辑的虚增。
这也是发生巨大亏损而濒临破产的根本原因。”
秦铮的话着实让我思考了好半天,但是逻辑至少是给我听懂了的。
我想了想,然后说:“两年前我父亲去世,展翔集团落在我弟弟展超手里。他这个人向来花天酒地玩忽丧志,根本不懂经营。
你们的意思是不是说,他用这种方式套现了公司的现金,中饱私囊,最后把整个展翔集团弄垮了?”
“这不是中饱私囊,是洗钱。是有人利用最不起眼的餐饮业着手,将日常支出过度费用化,并对财报和账目做了几乎天衣无缝的手脚。”安祈年说。
我张了张嘴:“那……会怎样?”
“会怎样?”安祈年凝着眉头道:“我没有心情去管到底是谁动的手脚。但是现在,我为了增资到安临已经将整个展翔集团收在自己名下了。如果之前的不良记录被曝光出来——”
我想我大概是真的明白了。
展翔集团并不是什么大肥肉,而是一块注入了毒鼠强的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