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陆青成在我的病房里待到天亮。我也睁着眼发呆到天亮,临走之前他从口袋里掏出我交给秦越的那条粉钻项链放到我的枕头旁,然后俯下身子在我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冰凉的吻,对我说,“项链上什么也没有,可你宁愿去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我只是对你隐瞒,但从未欺骗,我本来那么盼着我们的孩子出生,可是你却残忍地杀了我们两个共同的孩子……”
他说到这里闭了闭眼,一只手紧紧地攥住床头的横梁,手背上青筋绷起,再睁眼时里面一片通红,“以后你嫁人也好孤独终老也罢,再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再见到你。离开临阳。再也不要回来。”
那个时候我眼泪瞬间决堤,差点忍不住告诉他,孩子还好好的,两个宝宝都好好在我的肚子里,我是骗你的,只是我终究是忍住了,最后留给他一句话,“那你好好对你妻子,最好也别再找女人,别再辜负她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后来霍锦问我,“你就这样放弃了甘心吗?你揣着他两个种呢,或许你再争取一下说不定他就和他妻子离婚了。”
我说,“我想做坏女人,只是终究没有做坏女人的那个素质,打着爱情至上的招牌去破坏被人的婚姻。我还不至于下贱到这个地步,再说姚翩跹因为他落到这样的地步,他不会放弃自己的责任,我也很矛盾,一方面我想要和他在一起,但他若是真的为了我和姚翩跹离婚了,他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个陆青成了。”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陆青成,本来我也是装样子骗他的,在医院里确认当天并没有伤到胎儿之后又在那里住了两天我才正式离开。
那天是秦越接我出院,陆青成到病房里见我的那晚开始下的那场雪已经停了,只是天空还没有放晴。
秦越给我拿了一件羽绒服,披在我身上和我出了病房。
室外的温度依旧是零下,马路上的绿化带上还有厚厚的积雪,北风呼呼地吹着,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冷。
我上了他的副驾驶,他开着车,车里没有放音乐,有些寂静,我将陆青成隐藏在心里的关于他妻子的真相和秦越说了,秦越久久没有说话,最后只是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
我说,“秦越,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可悲?”
他反问我,“怎么可悲了?”
我说,“我爱上的第一个男人不爱我,和我结婚之后短短三个月就离婚,我爱上的第二个男人或许也爱我,只是他已经结婚了,还隐瞒我他没有结婚,让我成了个小三,这难道不可悲吗?”
他说,“你只是运气不好,这不关乎什么可悲不可悲的。”木鸟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