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岱说自杀那一瞬间,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无法抑制的心痛起来。所以,我才匆匆忙忙跑来公司,来的时候想要狠狠的责骂何子余。见了他后,又觉得自己没那个资格和立场。
“莫莫,你来了。”吕明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嗯,你去哪了?”我扶着桌子起了身。
“出去了一趟,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哪不舒服?”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没事,张岱割脉自杀了,现在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我叹了一口气,“这个小姑娘,还真是豁得出去。”
“自杀?不会是跟子余闹吧?”吕明安的反应和何子余如出一辙。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半个下午的时候,张其勋给我回了个电话。说张岱已经没事了,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孩子呢,孩子也没事吧?”
“没事。小岱这孩子,太暴烈了。我和她妈本来想送她去国外,所以就强行把她关在一个朋友家里,本来安排了两个人看着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支开了那两个人拿到了水果刀。”张其勋顿了一下,“青青,如果你身体情况允许,就来看看她吧,她现在都不让我和妈她靠近。”
“好!”我简洁的应他,想起来,莫丛新失联前我还答应过他找张岱谈谈,说想送她出国,让我探探她的态度。后来因为莫丛新的事,我也就没顾上了。
隔天上午,我去了医院看张岱。她住的是单间病房,我进了病房才发现,两个穿着白衬衫身强力壮的男人一左一右的坐在病房门口,何子余搬了把椅子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发呆,张岱躺在病床上吊着点滴看着天花板发呆。
“你来了。”我的脚步声惊动了他们,何子余回头看我。
我没理他,直接走到了张岱的床边,“你好些了吗?”我扶着床沿坐下。
张岱转头看我,“还活着!”
“张岱,孩子总是无辜的。”我轻声说。
“小张,小李,你们带子余去顶楼散散步,我和莫郁青说会话,十五分钟回来。”张岱声音略略提高。
“他们……”我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三个男人。
“我妈逼着他守着我,那两个男的是保镖,子余的手机被我爸砸了。”张岱自嘲的笑笑,“我也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时刻看见他,莫郁青,这就是我的悲哀。”
我没说话。
“昨天晚上,子余睡到半夜时醒来跟我说话,他说他这辈子真正可以称得上追过、爱过的人只有你……”
“这真是笑话!”我打断了她,“张岱,这鬼话你也信。”
“我还没说完,他特别认真的跟我说起了他日本的前妻和孩子,他说,他活了快三十年,他已经习惯了女人的追随,习惯了女人为他要生要死。所以,他就劝我,真的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就要象你一样,彻底的决绝的转身。他说,他就是那么贱。他还说,我这样不顾一切,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他的心。他说……”张岱的眼泪簌簌而落。
我转头看着窗外,高大的绿化树枝迎着风轻轻的摆着,病床上这个小姑娘这样年轻,和当年我的一样,为了同一个男人肝肠寸断。
“张岱,你太偏执了。有一天,你到了我这样的年龄,你再回头看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他何子余一个男人。一份好的爱情不该是要生要死,而是有明天,有希望,有幸福和快乐!”我收回视线定定的看着她。
“道理我也懂,但行为完全不受控制。”她抬起手用力抹了一下泪水,“算了,不说这些。他们差不多也要回来了,我还是不死心,再努力争取吧。说不定,老天就被我感动了。”
只是张岱万万没想到,老天不但没被她感动,反而给她雪上加霜了一把。在她住院这段时间,何子余被强行留在病房陪着她,何子余的母亲病危过世。因为张岱,他没能见上他母亲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