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明安站了一会就去了厕所,我抱着小福星,有点出神的望着他粉嫩的小脸。两年多了,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我确实在这些日日夜夜里感受到了他对我的用心。如果我只是他报复计划的一部分,那他未免在我身上分了太多的心。
可是,这么平凡琐碎的日子怎么能承载起他满心的仇恨?
而我,在今后的日子里站在他身边又该如何自处?
“睡觉吧。”半个多小时后,吕明安回到了房间,看着熟睡的小福星,轻声对我说。
“明安。”我把儿子放回了小床上,起身后,我走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睡吧,莫莫。”他拍了拍我。
“你,一定要报复吗?”我搂紧他,低哑着说:“我们离那些人远远的,好好的过日子,行吗?”
“睡吧!”他重复,除此之外他再也不说别的话。
隔天上午,我给婆婆打了个电话,她的手机提示关机。我只好打给了公公,问他腰扭伤的事情。公公说在单位时拿高处的东西不小心闪到了,推拿过后好了许多。
“妈呢?她的手机关机了。”我又问。
“她手机掉水里了,过两天才去买新的,你有什么话要和她说吗?她在楼上,我把手机拿上去给她接?”公公的语气非常温和。
“爸,不用了,你腰还伤着呢。”我不好意思继续追根究底了。
我妈回了J镇,新请的保姆也上了手,我成天围着小福星转。吕明安不出差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按时回家,给我买礼物,起夜帮忙照顾儿子,日子和从前并没有差别。只是我很明白,那夜戳破了许多真相后,日子再也不可能象从前一样维持着假象的安稳。
我问过吕明安一回,何子余是不是真的在广州。他呵呵笑了两声反问我,你说呢?
我便明白,他那天是故意的。何子余因为母亲蒋素新的过世伤心过度,随后他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的父亲肯定很着急。得了消息的婆婆立刻给何子余的父亲通风报信,所以那天晚上吕明安接到了何子余父亲电话。
婆婆一定以为自己在F城跟何子余父亲私会的事做得很隐秘,哪知自己儿子会这样摆自己一道。吕明安忍无可忍,终于和婆婆摊了牌,所以当晚婆婆被送回了J镇。
婆婆回J镇后,她的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我想到公公和吕明安对她的憎恨,忍不住打冷颤。背着吕明安,我打电话跟吕家的亲戚打探过几次消息。
都是闲聊,亲戚们提到婆婆时,总说她福气好,其他的再也问不出来。
我隐隐有不好的感觉,但又无法证实。
小福星满两个月时,婆婆终于打来了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哑得有些奇怪,问了小福星的情况后,她连说了几句真好,真好,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想多问几句,再打回去,电话就是公公接的了,公公说婆婆挂了电话就去菜市场了。
“莫莫,丛新和魏薇那事,爸妈现在是什么态度?”见我挂了电话,吕明安随口问我。
“我爸妈就捂紧了户口本,让他们领不了结婚证。唉,这莫丛新就没让人省心过。”我把手机放到茶几上起了身,“他最近在公司怎么样?还安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