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问他是谁时,他说他不能说,而且他也不会再出现了,让我去医院做个检查。如果万幸没有感染,让我离开F城好好过日子。”魏薇歪了一下头,看着窗外叹气,“象我这样的人,检查结果当然是感染了。刚开始那段时间怕得要死,恨得要死。我跑到章韵龄家闹过,想跟她拼命,只可惜我手里又没有证据,奈何不了她。”
“你为什么那么确定是章韵龄?”我问。
“只有女人的心才会这样歹毒。”她回过头来,“不说这些了,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再见你一面。在F城呆了这么些年,说起来,我也就你这么一个朋友。青青,要说这人也真贱。没病没灾的时候,就觉得生命可以无度的挥霍。现在好了,知道自己死定了,回想从前,又觉得能健康的活着才是最好的。”
“你发现得早,完全可以控制和治疗……”
“我现在看起来很平静了,那是因为已经过了最初那段恐慌的日子。你没见过我恐慌时成什么样,成天缩在墙角里发抖。治疗?慢慢等死啊,我做不到,要死就死得干脆点。”她又咳起来。
我沉默了好一会,回想起几年前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她还是个喜欢跺着床板大喊为什么明天要上班的可爱姑娘。时间晃过,命运翻手无情。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和你弟搞在一起吗?”魏薇打断我的沉思。
“你告诉我吧。”我注视着她。
“其实没那么多的巧合,先是吕明安知道我在酒吧调酒,所以带着何子余来了。然后何子余就带着莫丛新来了。随后莫丛新就经常来,刚开始的时候,我是真的只想跟他玩玩就算了,所以很直白的告诉他我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玩着玩着就觉得性格还挺合拍的,无耻程度也差不多。他想用我的钱做点事情,我又想,我总不能一直这样给老男人做二奶,所以,我就提出了他得娶我。”魏薇苦笑,“所以,那个让我感染病毒的酒吧男人真的让我在死之前感受了一回与性无关正常的、阳光的、积极的爱情。”
“还有我和丛新去XX地的事情,何子余那个朋友是吕明安介绍的。所以,这个事情到后来说破时,丛新才对吕明安特别恼怒,转而跟何子余开起了公司。”
“还有还有,我跟何子余在办公室偷情的事情。吕明安给了我一万块钱,但他说了只让章韵龄撞见。我和章韵龄梁子结得深,有钱拿还可以羞辱她,何乐而不为。可我真没想到莫丛新和章韵龄会同时出现,虽然我和莫丛新是一对子极品,但好歹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事确实太给他丢脸。也因为这个原因,莫丛新纵火之前,我明知却没有给你打电话提醒。”
魏薇哈哈的笑起来,“青青,你瞧瞧,这就是报应。每个人都千方百计的算计别人,然后最后给自己下了个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