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来他也不是一般的犯人,正常的犯人住的是集体宿舍,象笔这样的物品是根本不可能给犯人的,更没有单独的屋子住。
“小福星还好吗?”吕明安终于搁下了手里的笔。
我瞪着眼睛看他,也不说话,我倒要看看他要淡然到什么程度?
“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你会照顾好他。”他侧头看了看窗外,“我进来都三个月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我还是不说话,反正该问我都问了。
“上回我带回家那些东西,过几天会有人来找你,除了那幅画是我自己买的,其他的东西你都给来找你的人。”吕明安说。
“我这回是撞在枪口上了,所以,我师父和市里几个有头有脸的人拼尽全力帮我争取,最后也只能给我弄了个单独关押。判了三年,罪名是莫须有的参与文物倒卖。这次你能探监,也多亏了我师父出面,以后要再见我恐怕就有点难了。”
“你得罪了什么人?”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字。
“一言难尽。”他合上了经书,沉吟了片刻才说:“我的事牵扯到了市里面的几个人,两派相争的事,我就是不太走运而已。”
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不是前任大咨客陷害你吗?”
吕明安点点头,“他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被人利用而已。上面的人要争权,我们这些下面的人各拥门派。我弄来的那些东西,是一个女信徒的,她常年在美国,坐拥千万家产,信佛教,因为我经文讲得好,她十分信任我。我在XX寺院任职期,她送过我很多东西。我还拒绝过一些,莫莫,我知道你认为我掉进了欲望的深渊。但大家都这样,信徒给自己的师父送东西,这几乎成了我们里面的一种常见现象。相对很多人来说,我拿得一点也不过分。”
“那个前任大咨客被赶走后一直怀恨在心,所以一直在收集证据证明我是吕明安。何子余不遗余力的帮他,那回你被何子余刺伤住院,我去看你也被拍了照片。”
“这些人,都有什么关联?”我想了想才问。
“前任大咨客和市佛协的二把手相熟,而我一直和市佛协一把手走得近。我的那些证据前任大咨客给了二把手,不过那个时候一把手罩着我,加上我师父,很快就摆平了。那段时间,我一直没回家也没跟你联系,因为我师父一再警告我风头上少生些事。”
“这回我被整进来是因为省里三年一度的考核期来了,一把手和二把手要趁这个机会再往上爬。于是,他们就相互的打压对方,抓对方旗下走得近的人的把柄。我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了离开XX寺院,自然二把手就对我留心了。”
“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拿绿卡的美国女信徒竟然是一把手的情人,本来那些东西,对她来说也就是九牛一毛。但二把手把我有妻有儿,甚至把从前的一些旧事的证据全部提供给了她。她说钱财无所谓,她不能忍的是她神圣的信仰被我彻底破坏了。这回,一把手也绷不住了,面子上挂不住了。只关我三年,用他的话来说,已经对我很网开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