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号码,是魏薇打来的。我这几个月忙着学习考试,她也没半点动静,朋友圈里也没怎么见她更新过。
“哈罗,魏薇。”我轻快的跟她打招呼。
“青青。”魏薇很明显的迟疑了一下才喊我的名字。
“有啥好事啊?怎么今天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我换了鞋子伸手准备开门。
“你,在上班吗?”她问我。
“暂时没有,准备下个月再努力的找工作,先把老本吃完再说。”我笑着说。
“那你在家等我吧,我打个车过来,我有点事情找你帮忙。”她飞快的说完,然后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我只好又换回了拖鞋,然后给教练打了个电话说临时有今天不过去学车了。
等了半个多小时,魏薇给我发来了短信,说到了我楼下,让我下楼。
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抓上钥匙便出了门。
一直走到小区门口,我才看到了靠着绿化树站着发呆的魏薇。
“魏薇。”我走到她面前,轻轻拍了拍她。
她惊跳了一下,回过神来后勉强笑了笑,“不好意思啊,青青,可能打乱你今天的安排了。”
“说什么呢,隔了几个月没见,变这样生疏了?”我上下打量着她,她瘦了好多,“用的什么减肥法,这次很见成效啊?”
“我今天要去医院做流产,你陪我去吧。”她抓过我的手,眼泪刷一下就往下淌。
“你们又分手了?”我赶紧从包包里找纸巾,唉,那个时候我就猜到了,一个有劣根性的男人是改不好的。
“分了快一个月了,他和他同事都领结婚证了。”魏薇擦着眼泪,嘴角还扯着笑,“我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知道吗?”我问她。
“知道,让我做了,还让我以后找个好人嫁了。”她惨淡的笑,“青青,那时我真应该听你的。”
“不说了,走吧。”我扶着她往路口走去。
医院人实在多,好在魏薇在网上提前预约挂了号,只等了一小会就叫到了她。她颤抖扶着我慢慢的起了身。
“没事的,现在只是先做检查,今天估计手术不了。”我拍了拍她。
“嗯。”她胡乱点头,一脸惊惶的往医生办公室挪去。
我重新坐回座椅上,放眼看去,整个等候大厅里坐满了人。我已经有很多年都没再踏进过医院的妇科了,闻着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我感觉整个胃都要打结了。
“莫郁青。”一双手坐后面推了我一下,我惊得猛的回头。
“张岱,你怎么在这里?”我惊讶的看着她。
她起了身跑到了我这一排,然后挤着我的位置坐下,“陪一个同学来的,她不小心怀上了。”她在我耳边轻声说。
“哦。”别人的事,我一向懒得发表意见。
“蠢蛋一个,连安全措施都不会做,居然以为每次事后只要洗干净就好了。”张岱聊起这样的话题毫不羞涩。
“你知道得未免也太多了吧。”我小声说。
“那有什么啊,我十三岁来例假开始,我妈就开始给我灌输这方面的知识,还给我买了许多书,不就是怕有万一的情况吗?结果好了,我真谈了男朋友,也保护了自己,她又不干了。你说我妈,是不是更年期病变?”张岱碰碰我,“你还生她气啊?”
“你妈不会又突然冒出来揍我一顿吧?”我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大厅入口处。
“不会啦,她去C市的乡下了,每年的十二月份她都要去住一段时间,今年不知道抽什么疯,提前一个月去了。”张岱晃着头,“莫郁青,难道你也不小心有了?”她猛然想起来似的,抓着我瞪大了眼睛。
“陪朋友来的。”我淡淡地说。
她这才松了我,“你看,这里这些女人们,好大一部分都是来做流产的,只图痛快,不想后果,蠢啊。”她撇着嘴,“好好的打掉孩子是要遭报应的。”
我看着她,只感觉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