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时候,老大还装模作样地和人家聊聊孩子的学习,一本正经地问问人家收成什么的,慢慢地他就是找人胡扯闲聊。
他告诉我,阿诺,你不知道,寂寞有时真的能让人发疯。当夜晚天黑下来的时候,四周一边安静,开始的几天你还能以听到几声夜猫子的叫声感受一下什么叫诗情画意,后来的晚上你居然特别渴望阎王派个牛头马面的什么来收尸,省得我被象钝刀一样的岁月一点点放血。
我怎能不知道呢?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我何尝不是?
老大晚上坚持了一段时间的跋山涉水,就又觉得索然无味了。因为那些家长要么真的是闭塞久了,对他的话不能理解的只有附和,要么就是太尊重他是老师,一言不吭地倾听。老大想了想,伟大都是寂寞逼出来的,作家都是孤单熬出来的,那我就挥斥方遒吧。也不知是人家编辑体谅他在深山沟里苦行僧式的生活,还是真地发现了他藏在大脑袋里的学问,有几家小报发表了他的无病呻吟。这一点,不要说老大,就连下乡视察的副乡长都感到惊奇,他知道这些支教的大学生是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