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l.ice歪歪歪扭扭的字终于爬满了几页白纸,他耐着性子等我们都按完了手印,就对我这个无事生非之徒咆哮了起来。
他的唾沫星象钉子一样猛扎向我卑微的灵魂,连带着我一米八的身高,在他的洪钟大吕中渐渐萎缩。阿诺,走吧,快走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我的灵魂在拯救与它生死依的躯壳。
但是,我没有走,我等他发完了雷霆之怒后,很倔强地撸起了袖子,展示几日前铁棍留在我肉上的无手术纹身。
他瞄了一眼,用并非帕瓦罗地才有的高音帮我回忆真实的事件经过:“这是你那天喝多了,一不留神摔的。想想,你那天是不是和另一个人刚从外面喝酒回来?”
我这个自诩出口成章的人,又一次无用武之地了。
“走吧,走吧”他一副“go-vern-ment重地,闲人免进”的语气。黄毛们早就跑了,我还站在原地发呆,静等着我的血性复活。可是我那飘忽不定的血性总是杳不见踪影。
“这样吧,你跟我到后面坐一会,想想情形是不是我说的那样。”pol.ice突然和蔼可亲极了,我一下就有了受宠若惊的感觉,老老实实跟在他后面往前走。
他穿过一道后门,来到相隔的一间门前,掏出一把挺大的钥匙打开了门,在门边一摸,屋内亮了起来。随着灯光的亮起,我在第一时间就看见几根栅栏的影子投在对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八个大字上。
“我想起来了,是你说得那样子”我的灵魂终于拯救了肉体,它们难得的步履统一一回,危急时刻帮我找回了忘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