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明明听得很清楚,却又不相信地再问一遍。这小子没把我现在的难处说出去,倒是宣扬我与小偷的瑜亮情结,让大家对我唯恐避之不急,还好我打了个电话给索方。
“阿诺,你别生气……”索方后面的话我就没有听见。
一股强大的怒火从地心开始酝酿,滚滚翻涌,突破地幔、地壳,与我的脚跟相接,再上升,燃烧了我的心,沸腾了我的脑。
老五啊,老五啊,你去P C的时候,老子深更半夜的把吃饭的钱都拿出来赎你,你他妈的居然恩将仇报,到处宣传毁坏我的名声。
我被人追杀无路可走的时候,都想着不能把你们给搅进来,而不是远千里的从老家搬救兵,就是怕你们以后有麻烦。这就是同学?这就是大学里的同学?帮助老大,你们可以青史留名,帮助我,你们就会遗臭万年?
老五,你悠闲地下着象棋,当着我的面居然就无耻地说领导查得紧,还他妈的让我不要来找你。你怕惹上麻烦,想绝交就直说好了,还给我拐歪抹角来这一手。
我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放,三步两步地就跑回那个国际大公司的门房。
“辛东谣,你给我滚出来”老五又在那下棋,还眉开眼笑地。这么多年了,我难得叫他一次大名。
“阿诺,怎么了?”辛大队长听到我的叫声,忙不迭地跑了出来。
“操你妈的”我话未说完,拳头已象飞锤一样打在老五的右眼上。老五前冲的立势未稳,又猛地象个地对空导弹一样,“嗖”地往后斜飞了出去。老五撞在后面的墙上,象个沙包一样,“喷”地一声又落在地上。我不容他喘息,一脚跟上直踢向他面门。老五终于“嗷”地一声叫了起来,紧跟着脑袋又“通”地一声撞在墙上弹了回来。
闻声冲出来的保安看我耍了一套干净力落的组合拳,目瞪口呆地旁观。
“叫诺爷。阿诺也是你叫的”我余怒未消,抽出老五给我的信封,猛砸在他血肉模糊的脸上。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怎么着,你上了个三流的大学,还真把自己当大学生了?还敢小瞧我。今天,让你好好见识一下诺爷的厉害。
“抓住他”那帮象傻羊似的站了半天的保安终于反应了过来。
我的腰上多了一双手,一个保安死命地勒紧我。我侧头瞅准了他的位置,一个回肘击在他的脸上。他“哎哟”一声乖乖地放开手。
这时,前面一个保安大张着双手,象是要给我一个拥抱一样,急急地冲我奔过来。这姿式真是百年不遇,我两手从他的双臂之间伸过去,既格开了他的手,也抓住了他的双肩。我双手用力的拉,左脚一弹,右腿弯曲,一个膝盖击在他还算眉清目秀的脸上。
与此同时,我的后肩上也挨了重重地一击,疼得我差点昏过去,怒火顿时消了一大半。
我没有回头看是谁打的我,斜斜地跑了出去,身后一片脚步声。
“别追了,别追了”老五声嘶力竭地喊着。
我一口气跑了两条街道,听后面没有人追来了,就靠在墙上呼呼地喘着气。
我说不上是害怕,还是兴奋,只觉得出了口恶气。我歇着歇着,为自己上了四年奴性大学后还有如此身手血性而高兴不已,又为刚才逃跑时没留下两句场面话而遗憾不已。
力气恢复了些,兴奋感增强,又想回去再饱揍那几个小保安了。
我摸了摸口袋子,看看有没有东西跑丢了。手机,还在,钥匙,还在,钱,没了。钱,一千五百元钱。
我的心又感到跌入冰窟前的寒冷了。
(三十五)
我把手机关了两天。在信息化的时代,我们仿佛开了天眼,有了纵横五行、超越三界的能力。手机就是天眼。我轻轻一按就自废了武功,把自己与世隔绝了。
家里有着债务,外面失去了友谊,我情绪低落地无法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