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之间,我才发现扶我的男人,是那天和冯振阳爷爷一起到冯振阳家里的那个年轻男人,不!应该说是个年轻男孩儿,他看起来顶多就是二十五六岁,比沈世启的年纪都还要小。
然而从他的眼睛里,我却能看到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深沉,我可不是现在才有这种感觉的,从我见他第一面起,就感觉这个年轻男人不简单。但我现在根本没功夫想他简单还是复杂,我只觉得不去医院我的脚可能会废掉,指不定动了筋我就成瘸子了。
年轻男人长得很柔美,长得很好看,但不同于冯家其他人,冯家其他人都会有相似之处,眼前这个男人无论是从气质上还是长相上都和冯家其他人完全不同。看起来十分温文尔雅,说话很温柔:“嫂子不必跟我客气,之前两次都没来得及介绍,我叫冯振清,是振阳哥的堂弟。你叫我振清就好。”
“额,好,振清谢谢你啊。”尽管他说不必客气,我还是得继续客气。现在稍微平静之后,心里倒有些不安了,这个冯振清之前可是和冯振阳爷爷一起去冯振阳家里的,是敌是友暂且不明,唯一能看的出来的就是这个冯振清和讨冯家老爷子喜欢,而且为人低调。
但我还是觉得不安,这种不安一直到医院,我的脚被包扎好,才逐渐散去。冯振清年纪虽小,却是深谙世事,他一早的就看出了我的不安,却没有说,直至出医院才和气笑道:“嫂子你别担心,我已经给振阳哥打过电话了,估计他一会儿就能过来。”
“嗯,谢谢啊。”我点点头,除了谢谢不知道说些什么。
冯振清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书生气,连笑起来姿态而也是极其优雅,雪白贝齿微露:“嫂子你真不必跟我这么客气,不过,你对别人得客气点儿。你之前是不是得罪了南苑的那位啊?初来乍到的就让钉子给扎了脚。”
“南苑的那位?你……在说什么啊?”我听得糊里糊涂,我连南苑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得罪那儿的人呢?
我这样的回答让冯振清也顿感困惑:“搁钉子这种事儿,除了南苑那位祖宗,还这没有人能干得出来。”
“南苑那位祖宗?我不认识什么南苑的祖宗啊?我连南苑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更为纳闷儿了。
冯振清两手一摊,颇感无奈:“可能是南苑那祖宗突然发疯吧,得!祖宗来了!”
随着冯振清的目光,我看见冯振阳和一个看起来与冯振清年纪相当的女孩儿一起走了进来,女孩儿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看。
冯振阳急急进门,女孩儿紧跟其后,虽然看起来不太高兴,但依旧是很和气道:“表嫂好。”
“好端端的,怎么会扎了脚?”冯振阳满脸焦急,眉头紧皱看了看了地上拖鞋,以及我惨不忍睹的脚,色厉内荏:“沈佳瑛,你是三岁小孩儿吗?穿个拖鞋就到处乱走,你看看你扎成什么样子了?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想拍戏!你还想明天就去拍戏!我看你现在走路都有问题!眼睛到底长在哪儿了,一大清早的……”
冯振阳一进门就开始训斥我,啰嗦个没完没了,他这样的啰嗦在别人看来那是对我的关爱,因为在乎才会这样。他也的确表现得很在乎,一阵唉声叹气,责怪我道:“你说你怎么都没给我打个电话?我才走了一会儿,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哎呦,真是不让人省心。”
他说了一大堆话,我却一句话也没说,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吗?是他不接我的电话,最后干脆挂了电话关机!现在跑来说我不给他打电话,还如此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