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双手抱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也不敢去找她。找不找我都感觉害怕。都结束了,等她或者去找她,有什么意义吗?”
正当我想怎么安慰一下他的时候,突然旁边闪出了一个声音“小朋友,你这样说可是错了”
我们三个同时把头转向了说话者,原来是一个老婆婆。由于我们太过于注意夏雨说话而没有注意到竟然还有第三个旁听者。
突然,我发现陈默表情不对劲。我小声问他“呆逼,你闹哪样?”
陈默小声回问我“这阿婆是今天卖票给我们的那位阿婆。”
我脑门顿时黑线横生,陈默想说什么,我拉了拉他。
夏雨把阿婆请了上来问“阿婆,我怎么错了?”
阿婆说“你爱你的阿妹吗?”
夏雨不明的回答说“当然爱,不然我每天为什么要借酒消愁。”
阿婆说“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是找不到吗?”
夏雨说“都不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也没有理由去找她。”
阿婆又问“你爱她吗?”
夏雨不解的说“当然爱了。”
阿婆猛的拍了桌子说“那你真是混帐。”
我和陈默虽然不解阿婆为什么这么大火气,但这酒吧的桌子价格也不便宜,况且我们三个加起来也扶不起一个老人。所以我们连忙说“阿婆,您消气。”
陈默忽然接一句“阿婆为什么夏雨的事您这么大火气?难道他是您失散多年的孙子?”
夏雨急说“滚你大爷的,一边玩去。”
阿婆眼神忽然黯淡了下去,然后我们听到一个传奇的故事。
四十年前,在红色政权背景下,倡导知青下乡,无数的年轻人被派往全国各地。
而凤凰,也来了几个知青。那时候,高速并没有普及各省,小乡镇与外界的联系也只是几个月一次的新华报。
阿哥只是单纯普通的青年,阿婆还只是清水芙蓉一样的女孩。
小镇人民和城市男孩成了对比,几个知青中有一个叫王一的。
三月的凤凰烟雨朦胧,处处是景,步步为画。
而男孩每天工作完之后,就在虹桥上,支起画架,描绘着这一个美丽的地方。
小镇的姑娘对外界一切的事物都有十分的兴趣,会绘画的王一对乡镇的姑娘的吸引力犹如雌针跟铁石。
可王一的每一张画都有一个撑着竹竿划着船的姑娘,那个姑娘就是年轻时候的阿婆。
就这样,王一与阿婆开始暗生情愫。五月的花灯节,两人在沱河旁私定了终生。
开心的时间,终究比难过的时候要少。很快,知青要返回自己的城市。
而王一走的时候给阿婆留了一封信和一句“等我。”
阿婆一直苦苦的等,只是思君盼君君不知。阿婆就这样等过了文化大革命,等过了改革开放,等过了申奥成功。
小镇的居民没人劝阿婆放下,因为苗族姑娘刚性如血,认定一辈子的事是不会轻易放下的。
就这样阿婆从一八少女,等到了青丝换白发。
面对这样的故事,我不禁愕然,久久无法平息,时间的长河是如此雄壮。
我问阿婆“你有去找过他吗?”
阿婆说“有去找过,但是已经没有了地址。”
我又问“难道就没有一点消息吗?”
阿婆说“因为他家书香世家,听说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家里的人遭到了巨难,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说着,阿婆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发黄的书信,信上的褶皱都被小心翼翼的保养着,除了时间的印记之外一切都四十年前的一样。
我不禁又问了一个傻问题“阿婆,你后悔吗?”
阿婆笑笑“一辈子就这么短,快乐永远比悲伤快一点点。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那剩下的一二,我欣慰自己活过。”
夏雨忽然站了起来,向阿婆鞠了一个躬,说了一句谢谢。
阿婆起身,没有任何言语便走了出去。
第二天,夏雨一个人退了房间,踏上了梦想该去的地方。
你还爱一个人吗,还有力气去难过伤心吗,还因为无端的小事而生气吗。若是真爱,你怎么会舍得让她一个人孤独难过。若真爱一个人,当一方拼尽力气的时候,另一方也不该有所保留。
若是这样,还会分开。那就他么玩蛋去吧。
说了再多也依旧是废话流。
故事说完跟沉默做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