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由于有家教,袁情蓉很早就出去了,覃莉莉和她的室友们闲聊起来。一个室友偷偷告诉她:“你还不知道吧,情蓉和她的男朋友都快订婚了,就在下一周呢。”
听了这话,覃莉莉的心顿时像跌进了冰窖里。昨晚认妹带来的兴奋早就烟消云散,她心里闪出一个念头:“袁情蓉,要不是因为你的出现,订婚的人就应该是我!你不让我幸福,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当天下午,覃莉莉去买了两包毒鼠强。考虑到袁情蓉寝室人多,不好下手,她又买了两瓶牛奶。她随后给袁情蓉打电话:“妹,下午到我这里来吃饭吧,我做了很多菜。”袁情蓉高兴地答应了。
整个下午,覃莉莉就坐在沙发上,毕竟是做伤天害理的事,她的心一直“咚咚”地跳。下午3点,袁情蓉突然打来电话:“姐,刚才得到通知,下午系里有一个活动,我必须参加,恐怕来不成了,不好意思啊。”
放下电话,覃莉莉心头涌上一阵失望。想起此刻袁情蓉或许正与许冠生在卿卿我我,她心中顿时充满了憎恨。
晚上,覃莉莉正想着如何报复时,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她猛地一拍大腿:“对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个计谋呢?”
原来覃莉莉以前去郊区玩时,发现在一处废墟有个漆黑的洞,据老乡说那个洞起码有7米深。覃莉莉知道袁情蓉最喜欢吃蘑菇,于是她马上给袁情蓉打电话,约她周末一起去郊外采蘑菇,毫无防备的袁情蓉爽快地答应了。
那天早上,覃莉莉和袁情蓉早早就来到了郊外。走到洞口旁时,覃莉莉突然说肚子疼,坐到了地上。袁情蓉连忙走过去扶她,却不料脚底一滑,掉进了深深的黑洞里。
听到洞里传来一声惨叫之后就没有任何反应了,覃莉莉也被吓坏了。她连续喊了几声袁情蓉,没有回答,她赶紧拨通了许冠生的手机:“蓉蓉出事了,你快来!”
当时正在家里校对论文的许冠生闻讯后,立即冲出门坐上的士就走。15分钟后他赶到现场,立即吩咐覃莉莉去附近找人帮忙,自己则毫不犹豫地跳进了黑洞。
许冠生边喊女朋友的名字,边四处摸索,终于找到了已昏迷的袁情蓉。借着洞口的一点微弱光线,他发现她额头受伤了,膝盖还流着血。许冠生赶紧掐她人中,才把袁情蓉弄醒。
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许冠生立刻意识到这是覃莉莉搞的鬼。但他现在没时间找她算账,眼下最重要的是怎样才能出去。他把打火机摸出来,借着火光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这是一个十几平方米大小的洞,洞口到地面的距离大约有六七米,地面上除了一块破裂的水泥板外,没有任何攀援工具。也就是说,要想凭自己的力量爬上去那是不可能的。他去摸手机,才发现没带,女友的小灵通在这里根本没有信号。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但覃莉莉那边依然没有消息。许冠生寻思,估计是怕自己找她算账,偷偷地溜走了。
无奈之下,许冠生只好对袁情蓉说:“芳芳,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体力,等有人经过这附近时,才好求救。”袁情蓉躺在他的怀里,温顺地点点头。
中午12点,没吃早饭的许冠生已经感到了饥饿。借着打火机的余光,他在洞子里找到了几个零食袋,这说明这个洞以前就掉进过人。他欣喜地把这个消息告诉袁情蓉,看着生还有望,袁情蓉也兴奋了起来。
下午1点,许冠生果然听到附近传来了说话声,两个人顿时大叫起来。但是很快他们就失望了,路过的人并没有发现他们。
沉思了半晌,许冠生突然想:“要是我做一面小旗,外面的人肯定能看见。”想到这,许冠生立刻行动起来,他摸来几块石头,拼命地砸水泥板。无数次努力后,他终于取下几根弯曲的细钢筋,再用石块砸直,把自己的衬衣撕烂将细钢筋接长。一个小时后,他终于做成了一根7米长的“旗杆”。衣服碎片扎在上面,就成了一面小旗。
下午5点,许冠生再次听到附近传来脚步声。他立刻把袁情蓉抱起来,让她把“旗子”伸出洞口,边摇还边喊。他们的“旗子”终于被经过附近的菜农注意到了,半个小时后,他们得救了。为了不让其他人再掉进去,许冠生还和菜农合力从附近搬了块水泥板将洞口盖上。
巧的是,两个人回出租屋的途中,正好看到了覃莉莉拖着大包小包往火车站方向走。许冠生立即用袁情蓉的小灵通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其实你用不着跑,经过这番死里逃生,我们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放心吧,我们不会去为难你的,只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做人!”放下电话,两人会心地一笑。
五一节,正好市教育局来校招聘,许冠生毫不犹豫地报了名。他决定留在四川,好好照顾自己的女友和她的家人。暑假,许冠生去了袁情蓉的家里。望着这个像极了他父亲的小伙子,赵玉晴情不自禁地喃喃道:“都31年了,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
提及往事,赵玉晴压抑不住激动,她说:“要不是当年父命难违,我是绝不会离开你爸爸的。这31年来,我一直生活在愧疚中,总觉得对不起你爸爸。也许这就是命吧?不过,现在你们在一起了,总算圆了我的心愿,弥补了我当年的遗憾了。”
许冠生在袁情蓉家整整呆了一个月,两人才启程回湖南。了解了事情的前前后后,父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老泪纵横地抱着儿子,久久不肯松开。
这年中秋节,许冠生再次回到袁情蓉家过中秋节。三天后,许冠生和袁情蓉要回去上班了,赵玉晴一直把他们送到火车站。她拉着许冠生的手说:“孩子,女儿我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知道吗?”
“嗯。”许冠生重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