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谈合作。”裴成远收了资料抬头看她，深邃的眼眸里有意味不明的光，他也不拐弯抹角，同样答得爽快。
“那就让我看到你合作的诚意吧，”佟蔻皱了皱眉，“不管是深圳的地皮还是我和沈凌谦的事，你都一清二楚。可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却一无所知。”
她这样说，基本上就是承认了。
上一次在菜馆中，佟蔻还无论如何都抵死不肯松口，今天却默认了。刚刚在韩卓名面前，路一飞替她掩饰的事并不是没起作用。至少佟蔻心里清楚，裴成远如果想要害她，早就可以这么做了。
“我的目的么?”裴成远笑了笑，目光里却没有半分温度，“讨债，韩家一共欠了我三笔债，我这次就是要跟他们算清楚。”
佟蔻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刚想要再问他些什么，却听裴成远又淡淡地开口：“这些总有一天你会清楚的，你现在只需要知道，我不是你的敌人，这样就够了。”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么?
佟蔻默然，过了半响才轻轻开口：“我以为你会恨我的。”
裴成远挑了挑眉，眼带疑惑的看着她。
佟蔻低着头闭了闭眼，嗓音里却依旧清冷无比：“当初是我跟你提的分手，你那时候还说，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见我。”
“那时候我们还小，都是些玩笑话，当不了真的。”裴成远慢慢地说，“实际上不久后我就想清楚了，就算你不跟我说分手，我也早晚都要跟你说的。”
是这样吗?
佟蔻的心口猛然一痛，再说不出话来。
父母都去世后，她也没有其他亲人，佟蔻曾经后悔过当时为什么彼此要说那么绝情的话。等她决心要查找真相替父母报仇后，裴成远也成了她唯一的遗憾。
不过，这个遗憾从今天起不存在了。
“祝你新婚快乐。”佟蔻还在低着头，裴成远却将一直放在他膝盖的牛皮纸袋朝她丢过来，“这个，就算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了。”
裴成远说祝她新婚快乐。
佟蔻本以为自己会因为他的这番话有些反应，却发现事到临头的时候，自己心里根本连一丝慌乱都没有，反而清醒无比的接过牛皮袋子来打开。
从外面看上去，这袋子里装的鼓鼓囊囊，佟蔻才刚一打开，就有一大叠的照片从里面滑了出来。
照片拍的很清晰，角度选择的也都很巧妙，只是那照片的内容却很是不堪，一男一女身体各种交缠折腾，犹如妖精打架。
只是，一看到与女人抱在一起激烈纠缠的男人模样，佟蔻心里立马咯噔一下。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肥肥胖胖的，正是她不久前才见过的曹局长。
跟他滚在一起的那个女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可据说曹局长的夫人跟他是大学同学，如今也应该已经四十好几了才对。
她的皮肤白皙光滑，身材也妖娆有致，娇艳的红唇紧紧地抿着，脸上的神情痛苦而沉沦，也看不出是同意还是被迫。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现任的政府官员在外有了情儿，还弄出这么香艳重口的东西，若是被大众知道了，还不知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