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杯子,神情自若地跟我碰杯到:“我也得恭喜文小姐再次中标。”
岳不群,林平之一样的笑容涌上面颊,曾经身体如此靠近的两个人,现在却可以陌生演绎到这般境界。
“文小姐的能力让我也敬佩,能连续两次中标真很不简单》”身体传来柔糯的声音,精致的容颜,林珑的身段,卫芸。当然还有他的男伴,石然。
“卫小姐这么年轻就坐上首席设计师的位子,更让我佩服。“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无论如何,恭维的话是不甘落后。
背上的神经敏锐地感受到身后目光的灼烫,应该是那个人,我侧过身去看他,甚至连问好都都有些说不出口,幸而他的出现让马屁精们欢腾雀跃地将刚才还聚在我和卫云身上的视线全部调转,无数的奉承和恭维融化在他笑若寒冰的嘴角里。退后几步,随手拿起杯鸡尾酒为自己的失神做掩饰,我今天的衣服是不是挑的不太合身?最近瘦的太厉害太快,芦柴棒一样的身架根本撑不起后背用大片蕾丝为料的礼服,刚才是不是被他看出我突显的骨头了?是不是很难看很丢脸?真是后悔选这件衣服。
我十分可笑地在圈子外围自我埋怨着装扮,却发现人群里的话题已经改变,秦董倚老卖老地说:“石总跟卫小姐真是般配,准备什么时候订下来啊?”
“现在年轻人不喜欢别人多说他们,讨论他们的隐私,老秦,我们就别多嘴了,只要喜宴上能让我们讨杯水酒就好了。”顾总接过话头,听起来是解围,实际上更加明确他们的关系。
工程开始卫芸就作为石然的唯一女伴出席各式宴会,听说甚至连石然爸爸安排的家宴都有卫芸。商场高位认为的联姻是公司和市场的导向性,作为合作商都希望尽早知道可以安排相关事宜。
石然和卫芸只是笑而不语,自然有人帮他们岔开话题,老总们的圈子里看不出什么便开始谈些打球度假的无害话题了,我跟老板说去看看花园的展览,便退出人群,金童玉女的神秘微笑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一只饮尽杯里的烈酒向门口走去。宴会上还是有不少熟人和客户,在走向花园的途中穿插着跟人闲话几句。
“文小姐,”身旁的几个相熟的设计师叫住我,仍然是寒暄和闲话,小人物的话题离不开神秘的老总圈,一个中年女设计师问道:“小培,听说你跟石总裁石然是初中同学?他有没有发喜帖给你?”
谁说只有娱乐圈有狗仔队,名人的是非也不少人爱打听。
我遥遥头,不确信地问:“他要结婚吗?我没听同学说起过。”
那女人见我表情不像有假,义愤填膺地说:“人有钱就会没感情,居然连同学也不发帖。“
“是不是误传?石然在初中的几个好朋友我都认识,他们也没有提到。“刘亮跟我的关系还不错,前端时间因为郑林回国办手续,有些扫尾工作都是我帮她联系刘亮的,所以最近联系比较多,但是也没听他说过,难道故事瞒我一个?
“我朋友的爸爸也是政府里的官,听说石然妈妈是无意间说到的,应该不错的。“身边一个不太眼熟的小姑娘抓紧机会讲出八卦,见大家都盯住了他便更加卖力,特意掩起嘴小声的说:”他们是奉子成婚的。“
所有的人目光都转向卫芸的腰腹间,但她今天穿着一件公主式的蓬蓬群,如果是怀孕初期也不太看得出来。
我比谁都想探个究竟,从来不相信石然会骗我,他明明说是要跟我们两个人都分手,最终让我在喜宴上撞见再度携手的两人,我就是自私,得不到的东西也不希望别人得到,但我终于还是平静地接受事实,给自己的借口是石然为了事业不得不跟卫芸在一起,本以为关于他们结婚的喜讯我只需要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报纸上看到便可以,而如今却要我在众目睽睽下掩藏好痛及骨髓的伤痕,微笑着继续扮演女强人的角色。
没勇气再听,我悄然推到门口,拿起满满的就被冲向花园,我像是被凌迟处死的人,眼睁睁看着别人拿刀一块一块得从我身上割肉,痛已经不是痛,痛到极致是连眼泪都无法倾泻的悲愤。
怀孕!她有石然的小孩了!天那,为什么不给我当鸵鸟的机会,很久以后再知道跟亲眼所见跟亲耳所闻的见证是两码事,我再努力再使劲也都没办法做到抛却红尘俗世,心里的红砂毒纠结得像紧箍咒般让人站里不安,一杯杯灌下酒精不是为了消愁,而是为了让自己安静下来。
女人的争斗永远都没有真正的胜利者,因为我们为男人的心而斗,男人却根本没有真心。
花园里很清凉也很清净,若有若无飘来背景音乐,温岚的声音有些悲情,唱着时下流行的歌曲《傻瓜》。
其实他做的坏事我们都懂
没有什么不同
眼光闪烁暧昧流动
闭上眼当作听说
其实别人的招数我们都懂
没有什么不同
故作软弱撒娇害羞
只是有一点别扭
傻瓜也许单纯地懂
爱得没那么做作
爱上了我不保留
傻瓜我们都一样
被爱情伤了又伤
相信这个他不一样
却又再一次受伤
傻瓜我们都一样
受了伤却不投降
相信付出会有代价
代价只是一句傻瓜
石然,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以为你对我的感情很特殊,我以为我会深刻地在你心头,可是你还是跟他们一样,你对我的只是种习惯,你的爱明码标价,你的心藏的太好太隐。
我是傻瓜,一厢情愿又爱幻想的爱情傻瓜,找个椅子坐下,猛然灌酒让脑袋急速膨胀,将头埋在腿间,大口呼吸起来,有些反胃,取出药盒把江涛给我配的消酒药吞了下去,呕吐的感觉再次袭来,我又低下头。
寂静空旷的花园里,有一组脚步声慢慢走进,很熟悉,但是却是记忆里的熟悉,我知道有人在我身边坐下,也知道他在看我,但我不想抬头,因为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要跟他说什么话。
他开口了,声音还是如此温柔如此具有磁性:“小培,你还好吗?”
好,不好,我们分手以后的我的工作前途一片光明,当然是好,然而我的身体和我的精神却始终处于亚健康状态,当然是不好,不过用健康去换成功总比用感情去换的好,所以我很好,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