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安宁医院的那一幕,至今想起来都似乎若过电影一样,戏剧而且清晰无比。当我跪在英子父母的面前那一刻,在场的都愕然了,如木桩一样呆在自己站立的地方看着我……我从地上站起来,把英子背在背上,我对她说:“英子,我今天就带你回家!”
这时的英子,在我背上高兴得手舞足蹈,欢快的说:“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走到翟玲面前,对依然呆立在那里的翟玲说道:“在精神病院这样的地方,是永远治不好精神病人的,它只可能是病人家属推脱责任的地方。你说得对,我应该为可怜的英子做些什么。我今天把她带走了,余下的事你去摆平吧。”
说完,我背着英子离开了大营坡安宁医院……
在余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几乎每天都会把英子带到我们曾经非常熟悉的那些饭店、的高、洒吧、咖啡吧,我不当她是神经病人,我不停的给她说过去的话,吃过去她喜欢吃的食品,甚至还带她去了一次,当年我们第一次做爱的那个县城,我凭记忆,尽量营造当年的场景再现,包括环境、包括我之间的那些对话……
英子晚上不能睡觉,我就从黑陪她到天明,给她说话,不厌其烦的说我们过去的那些快乐的事情……有一天,我实在撑不住了,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当我突然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竟发现英子静静的守在我的身边,她在用手抚摸我的脸,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怜意……那天,我哭了,我一把抱过英子,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问泰阳广告的事了,魏娜来过几次电话,我把我与英子之间的事情说给她听之后,她只淡淡的回应了一句:能够理解。但我知道她心里很不爽。
有一天,在乡下的母亲给我来电,我告诉了她英子的事,母亲是个宽容善良的人,她并没有责怪我把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弄回家,她说:“儿子,你做得对,英子的事你不能不管。你把她带回家来住一阵吧,我们乡下空气好,而且妈也可以帮你照顾一下子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