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就站在病房的门口,见我开门出来,他们有点呆住,苗苗依旧哭着,眼泪鼻涕全往我妈身上擦,我从兜里拿出纸巾,给他小心的擦脸,然后接过来。
“林唯啊,我们要不要给袁琴转个院啊?”我妈突然没来由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抱着苗苗的手微微一僵,转身看着我妈。
“怎么了?”而眼角的余光,我也瞟到了爸脸上的严肃。
我妈侧眼看了一眼我爸,见我爸也没拦着,就开口说了起来。
原来,这人民医院是个什么地方,大多数人都知道,设备好,条件好,可是医生专家们都是来吃干饭的。我一个算起来同宗的弟弟因为肚子痛,家里人本来想着送到大点的医院保险一点啊,结果他们医生专家会诊了好几天,一直没查出病因来,就一直给他挂点滴(当然我也不知道这点滴里都是些什么药),结果把他的白血球都给挂没了,差点就送了命,紧急抢救之后醒过来,家里人哭得死去活来,担心害怕得要命,以为得了什么绝症,后来他爸估计觉得在医院也是浪费钱了,就把他接回来,找了村诊所的医生瞧了瞧,给打了两针开了十块钱的药,彻底好了,这事我当时出差也不知道,我妈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咯噔了,当初连苗苗都是在这里生的,幸亏一切平安没出事,真是老天保佑啊!!
我忽然还想起了我读初中的时候,听说县医院还治死过人,一瓶水把人给挂死了,那回闹得挺大的,只不过时间久了,我也没想起来,这么一想,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行,非得转院。
我回病房跟袁琴一说,袁琴估计也有些后怕了,也同意了我要转院的要求,去转手续的时候,那医生跟我纠缠了半天,一直劝我说袁琴要怎么怎么样,现在不能出院,以后就麻烦了,我也没多理。
既然袁琴得了乳腺癌,就了不能喂母乳了,我打算带她去温州去,毕竟是大城市,那边的医疗环境和技术比这边要好多了,这么一来,苗苗就得交给我妈照顾了。
我妈二话不说拍胸脯就答应了,苗苗其实还算是个好照顾的小孩了,虽然平时很皮,但是不太哭闹,这点和她妈妈一个模样,逢人就笑,像弥勒佛。当天晚上袁琴一直都要抱着苗苗,抱着睡了一夜,第二天,我带她去了温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