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见着苏秀华捶起自己的腰,颜若走近帮她拉出张椅子。
苏秀华没有客套,缓缓坐下,眼睛随意打量起店里的装饰。在白色背景色的映衬下,各色的鲜花显得鲜嫩娇艳,一些高低错落的桶式花台展示着花的美感。墙上是浅浅的造型别致的玻璃展台,上面摆放着各种小饰物,颇为吸人眼球。
苏秀华的安静淡然让颜若十分不安,她抠着指甲不自然问:“秦太太,喝水么?”
“谢谢,我自己带了。”苏秀华说着指向玻璃架最高处一个憨态的猪妈抱着个粉色小猪的布偶道:“那个好可爱,怎么卖?”
“喜欢就拿去吧。”
苏秀华像聊家常一般的口吻道:“那哪行!你现在一个人也不容易,我还是买吧,顺便帮我挑些鲜花,家里保姆忙,好久没买花了。”
听着苏秀华买了东西就会走的语气,颜若赶紧想帮她取下,结果怎么也找不到顶物用的叉子,那么高的地方自己也没法取到,只得歉意道:“秦太太,那布偶太高拿不到,要不你挑别的吧。”
“噢?可就这个合我眼缘;唉,我整天觉得胸闷,看到这个猪宝宝和猪妈妈心情瞬间好了不少,要不我自己拿吧。”苏秀华说着就从椅子上起了身,拉到玻璃架下。
“不行不行!”颜若慌忙阻止。苏秀华怀着孕还踩这么高的椅子,加上地板是光滑的地砖,要是不小心摔下来出了意外自己可担不起这个罪名;“你这么喜欢的话,那就等一会吧,我店员刚有事出去了,等她回来帮你取。”
苏秀华抬腕看了看手表,颇为难道:“可我和医生约好的时间快到了;要不,颜小姐帮我取吧?”
见颜若犹豫,苏秀华也不勉强,“算了,还是我自己取吧,我又不是大腹便便,这么点高度没问题。”
“秦太太。”颜若叫住她,咬咬唇:“我帮你取。只是麻烦秦太太站过去一点,这儿东西杂,我又笨手笨脚的,万一不小心带到其它东西砸到你了不好。”
“行。”苏秀华倒也爽快,往旁让出一些距离,不忘关心:“你慢点儿。”
颜若轻点头;小心爬上凳子,小心站直身体,小心伸过手;凳椅高度还有些不够,差了一丁点距离,颜若只得踮起脚,手刚触到布偶,正准备松口气,突觉脚下椅子往前一滑!
“啊!”颜若一声尖叫身体随着惯性摇摆着往后倒,眼见着她的身体就要倒在身后的苏秀华身上;“小心!”说来迟那时快,薛公子大吼的同时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及时抓住颜若扬起的左手,将她用力往自己方向一拖;“嘭嗵”一声,凳椅直直摔于地上,原本向后仰的颜若也侧身倒于薛公子身上。
“你们没事吧!”出言询问的苏秀华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她踉跄几步扶住墙,气息不匀解释:“我怕颜小姐摔倒,想扶住凳子,结果......”话未说完身体软到地上。
“血!”还在薛公子身上惊魂未定的颜若一转头,发现苏秀华的腿部有血流出,惊恐得大叫起来。
“aunty!”薛公子将身上的颜若往旁一放,迅速起身扶过苏秀华,“你怎么了?”
豆大的汗珠从苏秀华额头上冒出,苏秀华嘴唇发白,双手捂住小腹,用弱到几乎让人听不清的语气断续道:“医生......帮我...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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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锋带着医生几乎与救护车同时到达医院,待他匆匆处理好苏秀华入院事宜,神情严骏的薛公子正挽着瑟瑟发抖的颜若坐在急救室外;见到他,薛公子唤了声“Uncle”,颜若抬起受惊的大眸,颤颤叫道:“锋。”一开口,眼泪滚下来。
秦锋不忍,对她伸出大掌;颜若也怔怔地伸出手,触到他微凉的指尖,颜若到底忍不住起了身,让薛公子的手上顿然空荡,扑进秦锋怀里“唔唔”哭起来,“锋,我好怕,她流了好多血,医生说有滑胎迹象;不是我弄的,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秦锋安抚地拍过她背,轻声道:“别哭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