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定然是没想到我会有这样一个反应,像是个疯子,一遍又遍地抓起手机不断地往面前的玻璃上掷去。
我扔了足足一分钟,他也足足看了我一分钟。
这一分钟里他的手机终是碎成了渣,直到徐司佑转身一拳打在方向盘上,忽然惊叫的喇叭声把前方的行人吓得跳起了脚。
他说,“难道我就没权利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说过,徐司佑越是气恼语调就越是平静,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全然死寂一般;可我不一样,我歇斯底里我疯狂大叫大嚷。
“我不记得了,徐司佑别逼我,我真的不记得。不记得了!”
“苏麦宁,是你和我亲眼见到那个人一刀又一刀的捅死了我妈,也是你对所有人说,不是那个人杀的。苏麦宁,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徐司佑一句话又将我送到了十年前那个悲喜交加的一天。
那时,我们同时拿到同一所大学的通知书,他仰躺在芳草青青的绿地上,嘴里叼着狗尾巴草,似笑非笑地盯着手舞足蹈的我。
徐司佑说,“苏麦宁,你要怎么谢我。”
“谢?”我翻起白眼回忆高中三年非人的折磨,什么都是双份做的艰辛,顿时就来了气,扑腾着跪倒在他身旁,皱着鼻子嗔怒着,“徐司佑,我倒想听听你有哪一丁点值得我叩谢的。”说着我比划着食指上冒出的指甲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