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洗漱完,然后跟我一起下楼,草草地吃了几口面包,带上吴妈准备好给我的东西出门。出门时,他下意识的去拉我的手,以为我会拒绝,然后看着我,带着请求的眼神。我没有甩开,任随他拉着。
赵苏云已经起床,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相信她知道,我今天出了这个门就不会再回去,不然昨天中午她不会旁敲侧击地说林城应该带我去做产检。
她给我方便,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方便,将我赶出林家,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如今好不容易我心甘情愿主动离开,她怎么会不给我机会呢?恨不得再踹我一脚,好让我走远些吧。
我回看了她一眼。坐在轮椅上的赵苏云早就没有了当年我见到她的风华,现在的她,干坐在轮椅上,孤苦伶仃地过下半辈子,惨惨淡淡。她也许没想过,即使我走了,林城也不会对她好半分。她从来都这样,并没真正思考过,她和林城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在于我。
有些人这一辈子都注定了悲哀,哪怕再光鲜亮丽,背后不为人知的肮脏,只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才会感到害怕。
我看着赵苏云,淡淡地笑了笑,我忽然觉得,我姐姐虽然走的早,但她不负此生,为最爱的人生下孩子,苦了二十几年,可最终,是她最爱的人陪着她,回到她身边。而光鲜亮丽骄傲自大的赵苏云,除了满腔的仇恨,她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陈叔开车送我们去医院,林城陪我坐在后座,怕我不舒服,叫陈叔开了一点点窗给我透气,他一直拽着我的手,嘘寒问暖,我闭着眼睛小憩,他便轻轻把我的脑袋放在他肩膀上,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