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向来除了特殊情况滴酒不沾身的正经女人,本想推辞,但碍于和温婉十几年姐妹的情面,知道以她倔强的性格,这几杯着实是推脱不掉。于是应声接过,五指娇柔地捻上高脚杯的杯身,凑到唇边。液体滚落喉部的窸窣声传来,干净的玻璃杯口抿出了半抹妖娆的唇彩印,上面还有纵横交错的漂亮的纹路。
我没有品酒这种高雅的情趣,而实际上我就是那种几杯下肚就晕乎乎的人。平时宴会上陈安笙都会替我挡酒,实在推辞不下就兑雪碧可乐,然后象征性地酌一口。最近几年喝得最多的一次,大概就是和陈安笙领证那天晚上,迫于形势喝的交杯酒。满满一盏浅口青瓷杯,是白酒,辛辣又呛喉,后劲很足,过了不久我就迷迷糊糊地上楼睡觉,以至于第二天早上我居然是在陈安笙的怀里醒过来的。他看起来应该很早就睁了眼,就这样侧身支着脑袋,温顺地将右手垫在我的脖颈下方,一双深灰色的眼睛充满了微弱的熹光,隐隐有柔情在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