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睡得迷迷糊糊,却感觉自己脑袋下方并不是硬邦邦的地板,腰上也有沉甸甸的阻碍。待我终于撑开沉重的眼皮,终于扭头看清楚了当时的情景——
我承认,大早上在陈安笙怀里醒过来,是一件多么惊悚的事情。
他毛茸茸的脑袋正挤在我的肩膀和脖颈之间,还会轻轻地蹭几下。
我居然在床上。在有陈安笙的床上。
而且这般醒来。还有陈安笙的温度。
就好像,多年的夫妻自然地迎来每一个温情的早晨。
一瞬间,屏息而止,僵硬地扭过头去,鼻翼触及了他的发顶。这下子我真是大气都不敢出,心乱如麻,继续呆呆地躺在那里,任由那人禁锢着。不是我贪恋那一点点的温存,而是我实在不好意思扰乱人家的清梦。他的呼吸很匀称,显然还是睡着的状态。
我身上还穿着昨晚带着酒气的礼服,脸上的妆也未卸,整个人都还乱糟糟的,然而我却从陈安笙身上闻到了浓郁的沐浴露的味道,甚至还听到了隐隐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