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笙园,去看他好不好,去和他平静地聊一聊。
[ 二十八 ]
事实上,这一晚在无形之中拔掉了我尽剩不多的从容,我在最糟糕又难堪的情况下,经历了世界上最刻骨铭心而又珍贵的一刻。但幸好,我确定了一份羞于启齿却不容忽视的心意。但我不曾想过,会从此心中芥蒂横生,日夜纠缠,再无安宁。
然而现在,我正在市区里像疯子一样奔跑着。
我似乎已经没办法去考虑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情,直接的硬生生皱成了一团,很涩。
你一定无法相信,此刻我心里的失落和压抑有多伤人,就好像被人硬生生剥去了滚烫的表皮。
刺剌剌的疼。
笙园离市区真是足够远,从来都没有这么远。我一路奔跑着,在冬天彻骨的余寒间大口地喘息,满头黑发在风中肆意铺张,脸颊的肌肤也已经被吹僵了,何其狼狈。我一直以为自己是那样一个冷静理性又薄情的人,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甚至心口微疼,酥麻难忍。
一路上,我握着手机一遍又一遍拨通着同一个号码,四个六四个八,对么好记却仿佛永远占线。机械又冰冷的女声似乎就要击穿我脆弱的耳膜,那震动被一次次扩大,甚至能听见有什么在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