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我没有回应。
[ 三十三 ]
陈安笙康复的速度实在惊人,却也因此在额角的碎发后留下了一个浅淡的疤痕。而我抱着不明的心态又重新搬回到笙园里,死寂的临湖别墅终于多了一丝生气。
我现在每天的生活非常充实,工作很忙碌,市场和股市分析一刻也不能松懈,以至于我和陈安笙一样几乎天天都要加班。每天就好像上紧了发条,总有做不完的事情,似乎根本挤不出多余的时间花在梳理情感问题上。就好比现在,我刚刚还在楼下吃午饭,就突然被叫上来开会。
一周前我在所有人诧异而讥讽的眼光中,理所当然地坐上了陈氏副总的位子,原本稳定的高层关系因为我的到来而彻底打破。陈墨翰夫妇的表情则是更加令人难以捉摸。我的婆婆先是微怔了一下,继而抿唇表示欢迎,然后,几乎所有人都打破了方才的沉默,鼓起掌来。
我莞尔,笑得矜持。我并没有忽视她越来越紧蹙的柳眉,反而更加确信一点——我婆婆在公司里有着不容小觑的地位,而陈安笙呢,似乎处于一种看似被人围拥实则被孤立的劣势。
至于在读工商管理与金融博士后却依然幼稚又心思简单的陈安在,他似乎还不属于这种利欲熏心的地方,那样的阵势,倒像是被放任自流了。
果然,越高的区域,越浑浊不清,有谁能说清楚这些人皮背后藏的都是什么呢。
公司的绝对经理人除了陈安笙大多都已步入中年,我这样的年纪混在其中倒也显得格外另类。于是自然而然地,我被当成了没有能力的关系户,几乎所有人都对我抱有揶揄的看法,旁敲侧击,议论纷纷。我对此不以为然,甚至还对他们幼稚又无用的质疑嗤之以鼻。
一想到这里,我烦躁地捏捏眉心,转而坐直了身子,在最角落的位置认真地看着幻灯片里红绿不同的轴线。
会议的内容比较严肃,大抵是关于合作商方面的一家大型公司云鼎突然想要跳水,欲反吞陈氏的股市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