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着红肿的眼睛,视线有些飘忽不定,透过一个黑黝黝的头顶,我看到了更加阴沉的天。
我正疲软地蜷缩在温初墨的背上,被他稳稳地背着,踏着不厚不薄的积雪,一路往回走。身后的朱门早已看不清楚,而我的视线再一次模糊起来。
闭眼,我仿佛又回到十七岁那年,也是一个寒冷的雪天,温初墨背着我走下学校后门外的那个山坡。我那样小心翼翼又理所当然地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冻得发红的耳边不住地呵气,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他的名字,然后自己笑上半天。
而今,少年成长为一个男人,因为久经社会磨砺,褪去了青涩不止,难免还沾染了世俗。他的脊背更加宽阔,坚韧,然而却再也嗅不到情动的滋味。
“……温初墨。”我唤着他名字,恍若隔世。
“哎。”